說著還拍了拍雀哥的肩膀,眾人哄堂大笑。雀哥被說的臉紅,躲到一邊去收拾行李。
封鬼說:
“老板娘,跟您打聽個事,這位宋老板有個遠房親戚三十多年前死在了洞子坳,我們這次來就是陪他去祭拜長輩的。您家是開客棧的,最熟悉這裏的事情,您聽說過這裏以前住著個姓宋的單身老頭嗎?”
老板娘想了想說:
“姓宋的?我們這裏從來都沒有姓宋的。三十多年前的事情我也記不清了,不過可能坳子裏有也說不定。”
“那姓趙的呢?三十多年前這裏還有個叫趙正也是我們的故人,您知道這個人嗎?”
“這兩個都是外姓,我們這裏應該不會有的。不然等太公來了你問問他吧,他認識整個洞子坳裏的村民呢,要是真有這麼個人他一定知道。”
“哪個太公?薑太公釣魚的那個太公嗎?”二胖說笑,封鬼擰了他一下。老板娘也不在意,笑著說:
“是麻雀爺爺的一個兄弟。她爺爺死的早,祖輩就剩下一個太公。白天帶著雀兒去山裏取泡酒的蛇膽了,應該快回來了。你們喝的就是蛇膽酒,營養價值老高了!”
封鬼看了看杯中泛紅的酒水問道:
“蛇膽?你們這很多蛇嗎?”
“多!洞子坳裏全都是毒蛇呢,你們明天要進山必須讓太公跟著才行。太公是我們這裏最有名的捕蛇人,沒有他帶路你們進去可能就出不來了。”
老板娘的表情很嚴肅,二胖不信:
“薑太公不釣魚改釣蛇了!我說老板娘,沒你說的這麼誇張吧?”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
“現在是春天,山裏的蛇全都出來交配。你們要是不小心闖進去驚擾了阿囡神,就會倒大黴的!”
“阿什麼神?”
“阿囡神,也就是我們苗寨的蛇神。傳說阿囡神在這座山裏活了好幾千年了,一直保佑著我們苗人。雖然現在苗民大部分漢化了,可我們這裏依然保留了祭祀阿囡神的傳統。你們是趕上好時候了,再過四天就是阿囡神的祭祀大典,這是我們村子一年中最隆重的活動,到時候你們一定要來參加啊。”
老板娘顯得很是自豪,好像參加蛇神祭祀活動是個很值得驕傲的事情。二胖搭腔道:
“你們這不是自相矛盾嗎?一邊捕殺你們那個蛇神的子女,一邊又把它當神一樣祭拜讓它來保佑你們,人家蛇神會幹這麼傻缺的事嗎?”
翎花說:
“你不懂,這是一種古來有之的人與自然的相處之道。古代人類對於世界的認知不多,對自然充滿了敬畏之情,會把一些無法解釋的自然現象歸為鬼神所謂。可為了生存又不得不破壞自然一些固有的東西,比如打獵捕魚,開山種田。因為害怕向鬼神索取東西會遭到報應,所以古人才開始祭祀活動,以牲口活人等物品作為交換的代價。這種既征服又敬畏的行為雖然矛盾,卻是人類發展至今的必然條件,其合理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二胖點了點頭,有些似懂非懂。封鬼看向宋阿拽,見他望著木樓窗外一片漆黑的深山老林在發呆,就湊過去問他:
“你,想起來點什麼沒有?”
他沒有任何反應,還是呆呆的看著窗外,無論眼神還是表情沒有一絲漣漪。封鬼覺得很鬱悶,自從再看見他兩人一直沒有機會單獨相處,這一路顛簸更是沒有精力顧及。現在算是第一次正式和他說話,可這家夥一點兒想要理他的意思都沒有。封鬼心說合該自己熱face貼上人的冷屁股啊,自己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還一次次的去撩閑騷擾人家,這他娘的不是犯賤是什麼?也許自己骨子裏就是這麼變態,不喜歡親切好相處的,就喜歡這種神秘高冷範兒的?
“你一點兒也不記得自己住在這裏的事情了嗎?”
封鬼還是不死心,繼續問他,執著的自己都有些厭煩自己了。宋阿拽還是沒有反應,和一尊石像一樣動也不動的看著窗外,封鬼憋得幾乎就想罵人了,突然見他的手指動了動,眉頭一皺,整個人就蜷縮著朝地上栽去。封鬼急忙上前一把抱住他,就看見他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我靠!小封你對老宋幹什麼了?!二胖罵完也過來扶著,封鬼沒空搭理他,摸了摸宋阿拽的手背,本應該冰涼的皮膚竟然發熱了起來。
“不好!他又開始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