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次對此議論紛紛,稱他們所住的這個房子不吉利,也有人稱楊母就是最大的不吉利,不然,為什麼一家四口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死了三個,唯獨她沒事。
有人大膽地猜測,下一個就是她。
大家不免覺得這件事離奇的很。
楊母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楊歌的屍體被運到了醫院的太平間,三日後火葬。
該走的人都走了,家裏一片冷清。
她一個人坐在那裏,往日的熱鬧場景至今都回旋在她麵前。
這次,給她的打擊非常的重要。
這個家,她再待不下去。
出了家門,走在小區的二十四小時不關閉超市,買了一罐一提啤酒。
等到走到收銀台付錢的時候,手掏進口袋掏錢的時候,一張白紙包裹著一張銀行卡被她抓在了掌心。
她緊緊地握著,沒敢打開,但她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了。
楊母付了錢,飛快的拎著啤酒來到了長椅上坐著,借著路燈,她打開了白紙。
幾秒鍾的時間便足以將上麵的幾句遺言看完。
楊母瞬間情緒失控,嚎啕大哭。
瘋狂的痛哭。
這一刻,她真的後悔了。
楊母坐在那裏整整哭了一夜,黎明的曙光亮起的時候,她的頭發一夜白了。
手心裏的這張銀行卡不再是她欣喜的想要,她拿著隻覺得重甸甸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好想時間可以倒流,這樣,他們一家人還是在一起。
現在隻剩下了她自己,這生活如何繼續。
真可謂自作孽不可活。
一點不假。
她不怨誰,隻怨自己。
楊母站起身,看向東方,黑夜過去,太陽照常升起,又是全新的一天。
她沒那個勇氣死,但她決定要永遠離開這裏。
她要回到鄉下,照顧自己的公婆。
希望這樣可以贖罪。
三日後,楊母下葬了楊歌的骨灰。
看著一排三個墓碑,自己最親的人。
全都沒了。
她泣不成聲。
隨後她拉著行李坐上了前往山區自己的公婆家,那是偏遠的地方,她隻在結婚的時候去過一次。
自己的婆婆是個淳樸的農婦,無數次讓她回去,她都不曾,沒想到,這次是自己主動甘願老死在那裏。
家屬樓的房子就那麼擱淺在那裏吧,那是他們曾經的家,就算以後不再回來,也是他們的家。
火車徐徐開動,楊母就這麼的坐在這趟火車走了。
她用自己的餘生為自己贖罪,用自己下半生伺候楊家二老,真心懺悔。
希望這樣老死後,能有一點點臉麵對麵對自己的丈夫和兩個女兒。
至於馬龍,她三天前的晚上已經想的一清二楚。
他就是個瘟疫,碰不得,一碰家破人亡,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會。
隻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剩下的日子,隻能靠她獨自的懺悔去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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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七,今日是安小暖進行治療的日子。
一大早,顧長卿便早早的起來,提心吊膽的詢問了好幾次吳老,確保沒有任何危險後,他才稍稍放下心來。
又是在手術室門外的等待。
相比較之前的焦慮和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