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哥哥的，怎麼可以弄丟弟弟呢……
男人全身散發著自責、內疚、悲痛等情緒。
南歲感知得很清楚。
021告訴過他，這是來自九尾狐血脈的能力之一。
“咳咳…我可以先去洗漱嗎？”
少年垂眸不看他，雖是問話，動作上卻披好了外套走下床。
他沒有記憶，這倆人一上來就自稱是他的哥哥，沒有任何證據的，誰信啊。
少年的身形很是清瘦單薄，赤腳踩在毛毯上，穿了拖鞋走進衛生間。
‘啪’的一聲，關上門。
看著衛生間的方向，黑瞎子久久失語。
饒是他如何話癆，如何沒有距離感。
在對他滿眼都是陌生與排斥的弟弟麵前，他也窒息般的說不出話來。
“啞巴，都怪我……”
黑瞎子怪自己。
如果半年前他沒有去倒鬥，而是在家裏陪著阿秭。
阿秭是不是就不會失蹤，不會在合家團聚的那一晚倒在冰天雪地裏，也不會失憶。
他弄丟了弟弟，弄丟了那個會眼含笑意喊他哥哥的弟弟。
張啟靈的手搭在黑瞎子肩膀上。
他如何不知黑瞎子所想。
如果……可是沒有如果。
“不怪你。”
從十八年前抱回滿身是血的孩子，他們就一直遊走在各大墓穴。
心髒病很費錢，他們想盡辦法給阿秭最好的生活，讓阿秭接受最好的治療。
可天不如人願，17歲那年的阿秭突然昏倒，送去醫院卻拿到了一張器官衰竭的檢查結果。
而在這三天前，阿秭才檢查過身體。
就像憑空消失的這半年一樣，阿秭憑空得了器官衰竭。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的瞎子頹廢的在樓梯間裏抽了一支又一支煙。
沒人知道那個時候的他在想什麼，隻是喃喃的重複：“不可能……”
比起心髒病，器官衰竭更令他們恐懼，這意味著他們隨時都會失去弟弟。
唯一的弟弟。
阿秭會長命百歲。
這是張啟靈想的最多的話。
黑瞎子平複了情緒，望著窗外的天空。
“你說阿秭的狀態和半年前一樣。”
“嗯。瘦了很多。”
阿秭從三歲被他抱回來一直到半年前，都一直定時服用著麒麟血。
因為他們沒有別的辦法。
也是一直服用麒麟血的原因，能讓醫學一大難題的器官衰竭，硬生生拖到現在。
治不好，也暫時死不了。
可這半年，阿秭是如何撐過來的……
黑瞎子想不通，隻隱隱有一種猜測。
會跟他有關嗎？
‘嘎達’
南歲洗漱好推門走出來，兩人還在他的房間裏，聽見動靜同時望來。
他握著門把手，思考片刻走了過去。
“你們說你們是我的哥哥，但我沒有記憶。”
“咳咳咳…所以，能告訴我我的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