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穿行過大半個沉淵城,來到城中心處,隻見一座古樸大宅赫然聳立,上有“甄府”牌匾,正是甄家族地。
“藍兒!”一行人剛剛駐立,卻見一位身材巍峨的俊朗中年男子已率領一幹家奴迎了上來。此人正是甄玉藍的父親-甄青雲。
“藍兒,這次真的辛苦你了。若不是為父受了傷,也不必難為你一個小小弱女子乘船出海、擔驚受怕。”甄青雲臉色蒼白、聲色萎靡,眉眼間有掩不住的疲憊,正是重傷未愈之像。
“父親”甄玉藍連忙上前扶住甄青雲。
“父親這話可是折煞女兒了。女兒是甄家長女,父親受傷,不勞於行,自當擔起家族重任。而且能為父親分憂是女兒的榮幸才是。”甄玉藍嬌嗔到。
“父親,這段時間您的身體如何?是否有所好轉?”甄玉藍攙扶著甄青雲走向府內,身後跟著一片烏泱泱的人群,沐凡亦在此列。
“我身體還好,有醫師看護,我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過不了多久就能徹底痊愈。隻是我有些擔心你的安危。聽說你在海上遇到了暴風雨?”甄青雲眼中滿是關切與自責。
“這沒什麼的,隻不過一個小意外而已,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你別聽下人胡說。”看不得老父如此憂心,甄玉藍微微一轉換了話題。
“對了父親,這次在海上我還遇到了一位廚藝高超的少年,你受傷之後胃口不佳,之後我讓他為您做幾道菜開開胃。”
說著甄玉藍將身後的沐凡拉上前來:“您看這就是那位少年-沐凡,他現在可是我的專屬廚師呢。”
甄青雲聞言看向沐凡,眼中精光閃爍,與甄玉藍心照不宣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錯不錯,果真是一位少年英傑!”甄青雲讚歎不已,隻是若有所指:“沐凡小兄弟盡可以放心呆在我甄家,我等絕不虧待。”
沐凡就這樣開始了在甄家的廚師生活。雖說是做廚師,但沐凡在甄家的生活卻十分寬鬆自由。他除了偶爾需要給甄玉藍做些小點心,便不需要再做任何事。甚至對沐凡的活動範圍也未受限製。除了甄家比較機密的地方如藏書樓、珍寶閣等地方沐凡不得而入。其他例如演武堂、練功室等地方沐凡都可自由出入。
這樣的寬容待遇是從未有過的,這讓甄家的年輕一輩都好奇不已,隻是他們的好奇心注定無法實現了。
這個所有人眼中的神秘人物自來到甄家就一直蝸居在自己的小院裏,終日鑽研廚藝,赫然一個廚藝登峰造極的廚師,隻是這並不是有心人想要看到的結果。
“父親,莫非這次是我看走眼了,他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廚師?”甄玉藍有些苦惱的皺起眉頭。
“我們甄家的隱使在八大家族裏都排的上名號,如今大材小用調查一個普通人,居然還什麼也查不出,也許他本來就沒有可供探查的價值。”甄玉藍麵對著這僵持的局麵,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意味。
“不,這個沐凡一定不簡單,他一定有不同尋常之處,能讓一向查無遺漏的暗使都束手無策的人物,怎麼可能如此默默無聞,應該是有什麼地方被我們漏掉了。”看來這次我親自去探查了,甄青雲暗道。
是夜,萬盞燈火漸次熄滅,偌大的甄府陷入一片漆黑,眾人或入夢暢遊,或摸黑勤修武元,唯有偏僻一角的一個小院落還燈火闌珊,清脆的蟲鳴、響亮的蛙聲,帶著夏季的溫情默默,襯得夜色越發美好。
在那萬裏墨色中,一點熒光微微亮著。在一堵牆的阻隔之下,牆內的人手起刀落,砰砰作響,燃火聲,炒菜聲,案板與菜刀的碰撞聲,交織成廚房裏獨有的天籟之音。而牆外,隱沒在夜色中的窺視者耐心十足的盯梢著屋內的一切,晶亮的眼眸仿若暗夜孤狼,孤傲而敏銳。
隻是這敏銳在此處卻仿佛失了效,整整一夜的光景,甄青雲隻能看到沐凡在不停的切菜、炒菜,一絲獨特之處也無。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沐凡做的菜都色香味俱全,香味不停鑽出窗外勾引著甄青雲的饞蟲。
甄青雲忍住味蕾的暴動,眼裏卻忍不住有些失望。莫不是這沐凡真的隻是個廚師?甄青雲重傷未愈的身子經不住夜色的磋磨,他隻能暫時離去,等待下一次再行探查。
然而就在甄青雲轉身的瞬間,他卻無意間發現了一絲端倪。
由於轉身的一瞬間視線著落點的轉換,一直被沐凡遮擋著的火爐暴露在甄青雲的眼前,駭人的一幕印入甄青雲的眼底,一瞬間的震撼使甄青雲再維持不住傷勢,氣息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