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劉老憨木然地應了一聲,就閃身讓開了路,我和蕭顏走了進去。
進了屋我才發現,房間裏並不是全黑的,在堂屋最裏麵的兩個角落處各點有一盞油燈,這種燈我見過,一般隻有家裏死了人才會用,是給亡魂引路的,看來康寧村還是一個很有傳統的村子。
油燈的光很微弱,關上門後,從外麵根本就看不到。
“你們睡這間屋。”劉老憨的聲音傳來,隱約可以看到他站在一間房門跟前。
可今天劉老憨見著我們一直冷冷的,我隻有把原因歸咎到白發人送黑發人上去,家裏兒子兒媳婦都出了事,他精神受到打擊也是正常的。
說完這話後,劉老憨就挪著步子進了另外一間屋,我往裏瞅了一眼,土炕很大,足夠我跟蕭顏誰在一張炕上。
劉老憨進了房間後,關上了門,我打量了一下整個屋子,就是農村常見的泥坯房,大小跟英子之前睡得那個房間差不多,應該也是一間臥室。
除此外,還有一個通道,裏麵有風吹過來,風中夾雜著一股輕微的腥臭,我估計是茅房所在。
蕭顏點燃了桌子上兩個的燭台,光線很昏暗,落在堂屋正中偏上的位置,我看到了農村裏堂屋的標誌性擺設——神龕。
神龕上方的紅紙從右往左寫著“德芳傳世”幾個黑色大字,神龕前擺著一個香爐,下麵是一個火盆,裏麵有很多燒燼的紙灰。
今晚是頭七,靈堂已經撤下來了,就隻是設了一個這樣的神龕,每逢祭祀日子的時候就燒香拜一下。
在我觀看神龕時,通道裏吹來的風突然大了一些,帶動了堂屋裏的空氣流動,竟是把燭台上的一根蠟燭弄滅了。
縱是我知道那燈是被風吹滅的,我的心還是緊了一下,不願再呆在這氣氛詭異的堂屋裏。
“蕭顏,這間房子怎麼鬼氣森森的?”
蕭顏拿出玉羅盤搜索了一下,上麵的指針並沒有發生偏轉,“這裏沒有什麼問題!等到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回去了!”
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下了,所有的疑惑也都慢慢消失了。
我直接躺倒了炕上,被子倒是齊全的,把目光投向了細小的門縫。
外麵黑乎乎的,看來劉老憨已經去休息了!
我把地鋪拖到了左邊兩扇門跟前,躺上去後又把蕭顏給我的符紙死死捏在手裏,這才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後,就徹底黑暗了,初到一個陌生環境,出於身體的本能反應,我馬上又睜開了眼,四下看了看,確認沒什麼異常後,又閉上了眼。
當我的意識慢慢模糊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旁邊站著一個人,當時四周一片黑暗,即便我睜眼也無法看見他,可那感覺很真實,就像我曾經睡覺時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盯著我看一樣。
我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無論怎麼用力都睜不開來,這種感覺很不好,也讓我內心有些慌亂,我繼續嚐試睜眼,這時耳邊卻響起一個聲音:“快走!”
我心中疑惑,這聲音聽著並不陌生,卻又不是很熟悉,我更想睜眼看看他是誰了,那聲音又響了起來:“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