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形真氣(1 / 2)

我打開那本殘缺筆記,對著它兀自發呆。“相傳這個世界有一顆水晶球,把所有人的幻想都儲存在裏麵。它的名字是埃米莉的幻想世界。”從學生時代接觸哲學開始,我一直有個荒謬的疑問。會不會我生活的世界隻是別人腦海裏的片刻想像。也許是我經曆的太少,才會問出這麼低級的問題。可每當我想起這個問題,現實生活中許許多多的煩惱就慢慢淡忘了。人在精神世界裏是暢遊的小鳥,這是一片自由之地,沒有束縛,沒有枷鎖。

洗臉刷牙完畢,肚子開始發起了牢騷。看來昨晚吃的麵是空氣做的。出門,進了電梯,感覺到重力的變化,讓我再次確認這是現實世界。我在電梯裏嚐試幻想自己擁有懸浮能力,然而並沒有浮起來。公寓不遠處有一家早餐店,我常去光顧。老板小王一看我來了,問道:“還是那幾樣?”“對。”我找個空位坐下,不一會兒,一碗粥,一碗豆腐腦,兩個雞蛋已經端放在桌上了。看著小王喜洋洋的眼神我問道,“什麼事這麼開心?”他跑到我耳邊說:“我老婆懷孕了。”“恭喜恭喜,要做爸爸了。”“可不是嘛,你先吃,來客人了,我去忙。”看他幹勁十足的樣子不免令人羨慕,打心眼裏替他高興。

吃完早餐,搭上地鐵,三站路到了公司。老板秘書一見到我就把我拉到一旁,問道:“你昨晚怎麼回事,BOSS開電話會議你怎麼不接啊?”我忙說:“昨晚睡得太實,一覺睡到大天亮。”“好吧,你自己注意點,BOSS的脾氣你知道的。”“恩,你去忙吧,我會注意的。”我邊走邊想,看來昨天這個夢入得太深。我這人平時睡眠很淺,晚上風吹草動都可以醒過來。我翻開手機確實有未接電話的提醒,不免心中多了一絲疑問。經過老板辦公室門口,我最不想聽到的兩個字還是冒了出來。“陳厄!”在一秒之間,我的臉部表情從灰溜溜的猥瑣到赤裸裸的埋怨再到恭恭敬敬的笑臉瞬間轉變。“有事嗎,張總?”。“沒事我叫你,閑的?昨晚開電話會議,你為什麼不接。”“這事不能怨我,昨晚手機出毛病了,你看,上麵沒有顯示未接電話。”剛剛趁這段時間刪掉了記錄。“你小子。算了,這次不追究,下次別再整什麼幺蛾子。”我忙說:“肯定不出幺蛾子。”張總拿我沒什麼辦法,讓我工作去了。我在公司設計部工作,公司雖然規模不大,但幹了幾年,工作生活都還算穩定。我絕大部分創意都是在家裏或路上完成的,在公司狹小的辦公空間悶得慌。老板了解我的習慣,對我約束不是很大。我報個道,看看行業更新信息,跟同事交流幾句就出去了。

在路上我反複回想昨晚,想起飛行的快感,極速墜落的刺激,仿佛又脫離現實進入幻想世界。埃米莉的幻想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我無法給出準確的判斷。進了圖書館,我還像以前找個偏僻的角落,不是看書,而是打個盹兒。請原諒我根深蒂固的懶意,到這書香之地打個盹兒,既安靜又閑適,好不快活。這個盹兒一打就到了中午。期間醒過來幾次,全是因為一個女孩。她雖然走路很輕,但還是吵醒了我。我眯著雙眼,透過蓋在臉上的書縫看到這個清新的女孩,她眼神專注於書架,沒有注意到我。我心中打起了問號,這邊的書架放的都是晦澀難懂的古籍,很少有人過來,她竟然有興趣。很快,她挑到一本厚書心滿意足地走了,在她背影消失前,我又睡著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到了飯點吃飯,是我從小養成的良好習慣。圖書館附近有家小店,湯燒的很不錯,我常去。吃完,拍著自己的肚皮在街上散步,消化消化。世界有時就是這麼小,在十字路口的咖啡館,我又看到那個女孩,她坐在窗邊翻閱古籍。我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她,她不經意抬頭看見我,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歸於平靜。她可能在想,窗子是反光的,從外麵看不到裏麵什麼情形,看到的隻是自己的倒影,所以我是在打量自己而已。我看著她,仿佛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溫婉平和,但不免過多打擾,就走開了。

回到圖書館,我開始入定耐心閱讀。周圍慢慢變化,從透光的窗邊換到陶潛的田園,從工作生活的厚黑外表回到“登東皋以舒嘯,臨清流而賦詩。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複奚疑。”的純淨本心。天色漸晚,我收拾東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