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佛隆應該會回答說:
「在我的身邊就有個已經實現理想的人。」
那絕對不是永遠沒辦法觸摸到的海市蜃樓。
「怎……怎麼啦?」他的精靈就像是一個人類的少女,紅著臉問道。
不知何時,連佛隆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一直看著克緹卡兒蒂。
「謝謝妳,克緹。」
因為有妳在所以我才相信理想。
因為有妳在,所以我才能不斷努力。
可是,這些話佛隆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他在自己的心中說著……就像在說一段誓言。
「幹嘛突然這樣?」
「沒什麼。」
克緹卡兒蒂不好意思地把目光移開。
然後克緹從摩托車上跳下來——坐在佛隆的膝蓋上。
克緹卡兒蒂好像想到什麼,整個人鑽在佛隆的胸前。她的紅色頭發碰到佛隆的鼻子——讓佛隆覺得很癢。
「克緹,妳幹嘛啦!」
「辛苦了。」
尤芬麗和警察們說完話走回來了。
她的額頭包著繃帶。看起來就很痛,可是在那種穿透好幾層發電廠地板的破壞力下,隻受到輕傷實屬萬幸。
「我已經聽他說了。」尤芬麗手指指著背後的銀發精靈說道:「你把蓄雷桶丟出去了?」
「啊!呃……對下起。」
那是逆轉的契機。
蓄雷桶就是為了吸收精靈雷,然後儲存起來的東西。所以佛隆想——就算是想破壞蓄雷桶的精靈雷,也會被吸收進去吧。
事實上就是這樣……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那真是個賭注。
這次的蓄雷桶雖然性能很高,可是還隻是個實驗品而已。
休麗艾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所以也不會知道自己對這東西放出精靈雷後的結果,於是藉此做出一個空隙。另一方麵,已經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的克緹卡兒蒂立刻知道佛隆的想法,然後才能配合得這麼好。
「靠戰略獲勝。」
「啊……也不是這麼說啦……」
事件結束後回頭一想,把這種非常貴重的東西丟出去實在很不象話。如果沒有壞掉那還好……萬一弄壞了,那可不知道要對卡格特工業說什麼好。
而且……
佛隆終於明白了。
「今天早上實在很對不起。」
「嗯,什麼事?」尤芬麗歪著頭問道。
說起來已經不是今天早上了,已經是昨天早上了。
「呃,怎麼說呢?想要做的事和做的到的事是不一樣的,知道做不到卻執意要做,這樣會忘掉本來的目的……」
佛隆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可是他終於了解到身為神曲樂士應該做的事,從今天早上的事情,還有剛才結東的戰鬥……
「啊,開於這件事。」尤芬麗苦笑著說道:「佛隆,幹得好。」
「什麼?」
「你丟出去的蓄雷桶,剛才我看到了。裝滿了那個家夥的黑色精靈雷。」
「啊!」
有人在後麵偷笑著。
佛隆回頭看,原來是那對雙胞胎。
「可是那個是?」
佛隆有點混亂。
那樣可以嗎?
「那樣就夠了,看你還杲呆的,我就再說一遍。」尤芬麗彎腰對著佛隆說:「我們是專家。」
「是。」
「專家是指完成目標做出結果的人。為了自我滿足而拘泥於過程或方法,反而沒有達成目的,或是因為視野狹窄而忘記目的的人,那不算是專家。這種人做不了任何事。所謂的專家,是指不管在途中有多迷憫、多困惑,卻一直朝著目標前進,最後再進行調整以達到最好的結果。」
「……是。」
是的,就是這樣。
喪失了目的,就喪失了信用。想要自我滿足的話,那除了自己以外不能給予任何人幸福。如果過度追求自我滿足還會對周圍造成傷害,最後也會變成自己的絆腳石。
「也就是說……」
貝爾莎妮朵接著尤芬麗的話說道:
「結果還可以接受。」
普利妮希卡也總結說道:
「第一個工作,辛苦你了。」
他想說點話響應,可是覺得很不好意思,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突然發電廠傳來一陣聲音,解救他手足無措的窘境。
「喂!」
有個男人拉長聲音叫了一聲。聽起來一點都沒有緊張感,事件才剛解決而已呢!
一看之下,有個穿著職員製服的男人從布滿玻璃碎片的發電廠入口走了出來。他的背上背著已經收起來的單人樂團。
「這是怎麼一回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個男人以悠閑的語氣向同事以及警察們詢問。
「那個人是/」
「發電廠的樂士。」
克緹卡兒蒂證實了佛隆的想法。
「在我們打鬥的時候一直演奏著,看來他也很累吧!」
「咦?妳聽得到?」
「當然啦,我是精靈耶!」克緹卡兒蒂說道。
「等、等一下。」
仔細思考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
休麗艾特把精靈們關起來,而在她榨取那些精靈雷的時候,還有其它新的精靈們被神曲吸引過來,如果沒這麼做的話,精靈的密度無法增加。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演奏神曲的人就是……
那個男人快速地對跑過來的救援人員說道:
「……突然變成緊急狀態害我被關在演奏室裏,我已經演奏了十四個小時了耶!然後現在突然有人來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