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幼年的記憶再次湧上我的心頭。
我和蕭蕭一樣,都是被送到那落後的農村去,不過我沒有她那麼好運,遇見一個疼她愛她的奶奶。
我隻有一個繼父。
繼父的脾氣很不好,酗酒,家裏僅有的一點錢,全部都被他用作買酒喝了。
他在喝酒後,就喜歡打人,據說繼母就是這樣被打走的,而繼母走了後,沒有地方撒氣的他,全部都落在了我的頭上。
我依然記得有次寒冬臘月,他喝完酒後,我因為給她熱敷的毛巾有點兒燙了,就被罰站在外麵,當時正下著大雪,而我的腳上卻穿著依舊是夏天的鞋子,站在雪堆裏,我一個勁的流淚,可是卻不敢放開聲來哭,怕吵到他睡覺後在得到一頓毒打。
我整整在雪地裏站了五六個小時,一直到他酒醒後,才打開門讓我進去。
那種冷到鑽心,又無助的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而也因為那次,我的腳上現在還依舊有著傷疤,走路的時候有時依舊會覺得疼痛。
不過我不怨他,因為從他口中我知道我是被撿來的廢物,他不是我的親生爸爸,他養著我,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施舍了。
我開始學會了趴在窗戶上,
看著其他孩子在爸爸媽媽的身邊撒嬌,
看著逢年過節,別的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會給他們買零食,買好看的衣服,
我卻隻能轉過頭,默默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補丁。
我也有過幻想著我的爸爸媽媽會是什麼樣,
他們會對我像那些孩子一樣麼?
可是任憑我想破小腦瓜,我怎麼都想不到他們的樣子,隻能想到,他們一定會很愛我的。
不過也因為這樣,在幼年的時候,我就學會了獨立,學會了照顧人,學會了站在小板凳上做飯,學會了在冰冷的涼水中洗衣服。
讓我慶幸的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普及,在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後,給了我免學費書本費的機會,也成了改變我命運的最大轉機。
為了賺取生活費,我在小學的時候,就每天放學去街邊擺小攤,來賺錢,賺自己的學費,到初中的時候,甚至除了自己用以外,還能補貼一部分家用了,現在想想,極陰之體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估計也是自己家比起成立的小孩來說,要艱苦的多,再加上當時的課餘時間,全部都用作去兼職了,這才導致了我一直除了李雪以外,沒有任何的朋友吧。
當然,繼父隨著年齡的增長,也沒有了小時候的那種暴脾氣,偶爾會對我露出微笑。
後來我考上了一個很有名氣的師範大學,出來後進了一家小學,做了老師,生活也才開始有所好轉。
後來,我有些感謝我的繼父,
如果不是繼父的苛刻,我也不會那麼刻苦的去學習,也不會走出那個偏僻的小村子。
和我幾乎同時出生的蕭蕭,卻始終沒有像我這樣走了出去,而是留在了陽渠村,一直到她的死亡。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我驚愕發現我身後那桃木劍,居然隨著我情緒的波動,“嚶嚶嚶”的再次動了起來。
一陣淡淡的青光,將我的身體籠罩住,我感覺到四周的墓碑不斷的在顫抖著,尤以上麵寫著我妹子的這塊墳墓更勝!
隨著青光顏色的越來越深,那震動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大概持續了有一分鍾左右,我看到墳墓裏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在慢慢的飄了出來……
不遠處,擦著另一邊墓碑的老婆婆,卻突然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這邊,當看清楚我身邊的樣子,還有我所站立的地方時。
一陣痛苦,又掙紮的神色在她臉上不斷的變動著,而她身邊的氣息,也由最初我見到時,緊有冤鬼,慢慢的變紅,又變成了深黑色。
我當時沒有看向她,隻能感覺到我身上的青光越來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