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時間機器(1 / 2)

我打開手機自拍,腦袋嗡的一聲,渾身的汗毛瞬間炸了起來!

我竟然見到去世多年的爺爺!

馬上我又明白了,手機裏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

本來二十出頭的我,現在竟然變成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

事情得從三天前說起,那是一個雲淡風輕的午後,我站在某大學的一座教學樓下等著,四個月沒工作的我一貧如洗,來這裏找好友李飛龍借錢。

這地方我熟悉而陌生,我曾在這所大學報廢了四年青春,但已經三年沒來過這裏,畢業後我去打工,而李飛龍考上了理論物理學研究生,現在正在讀博士。

看見李飛龍走過來,我笑了。

這家夥還是老樣子,身材消瘦的像隻醬板鴨,穿著寬大的白襯衫和藍色的牛仔褲,腳底還踢踏了雙人字拖,唯一不同的是,他現在還留起了披肩長發。

他拖著地走過來,微昂著的頭時不時瀟灑的左右搖晃一下,以整理他那明顯被拉直過的頭發,整個人看起來,很有一副仙風道骨的賣相。

可能老天都看不慣他的嘚瑟,一陣小風吹過,他那滿頭飄逸的長發瞬間成了一個大拖把,糊住了整個臉。

我笑問:“你咋整成這鳥樣了?”

“你懂啥,搞藝術的不都這樣。”李飛龍說著把埋住臉的頭發撥開。

“你玩啥藝術?”

“科學就是藝術,隻要你喜歡的事都可以當做藝術。”他笑著解釋。

“你小心哪天整成了梵高。”

李飛龍有點得意的笑著,似乎把我的話當成了誇讚。

話說這家夥本就有點神經質,再加上藝術家的氣質,搞不好哪天真就追尋著梵高的腳步去了。

李飛龍是我上大學期間睡在我上鋪的一朵奇葩,他最大的愛好是算命,什麼麵相、手相、星象、屬相、星座、摸骨、等等,凡是你知道的算命方式,他統統都有過研究,人皆稱之為大仙。

當然,這裏所謂的大仙不是奉承,就如同把修煉過第八套廣播體操的同學稱作武林高手一樣。

但老天爺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必然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李飛龍人雖神經,腦袋瓜卻很好使,不見怎麼學習,考試總是全係前幾名,輕輕鬆鬆上了理論物理學研究生,接著又讀博士。

我跟他來到了教學樓的樓梯後麵,“吱呀——”一聲,他推開一扇破舊的掉了漆的矮門,低頭進去,裏麵是一段向下的昏暗的樓梯。

“這是黃老怪向學校申請的,專門給我們做實驗用。”李飛龍解釋道。

黃老怪是李飛龍的導師黃克立副教授,是這所大學是人盡皆知的怪物,據說他在全球的物理學界都小有名氣,許多人都從他的片言隻語中得到啟發並有所成就,隻是他有個怪癖,不寫論文,也不知是不會寫還是不屑於寫,總之因為這個原因,年近七十還沒混到正教授。

理論物理學是一門艱深的專業,畢業了也沒“錢”途,很少有人報,再加上這個從不指導學生寫論文的導師,報這個專業的人就更少了,因為學生能否畢業就看論文的水平。

李飛龍是黃克立數年間招的唯一的一個博士研究生,這就是所謂的惺惺相惜吧,或者叫臭味相投。

下了樓梯,到了一個半個籃球場大小的地方,這地方終年不見天日,白天都得開著燈,在一個角落裏有張床和電腦桌,還有一個角落裏不知堆著什麼東西,用塑料紙蓋著,其它地方都是空蕩蕩的。

“你們這兒不是做實驗用麼?咋沒見些瓶瓶罐罐?”我問。

“我們做得是理論研究,本來不用做實驗,就如同練外功每天要打沙袋,我們練內功每天的打坐冥想吸收天地精華就夠了,黃老怪那家夥一年前突發奇想,要把他在理論物理學上的一些想法用於實踐,就向學校申請了這個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