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恬擦了擦腮邊的淚:“可是,他的傷還沒好。醫生說,他是一心尋死,第二刀直插中心髒。隻是剛好偏了幾分,沒刺中大動脈,否則神仙難救。我好害怕。”
聶榮皓歎息:“那就要看他自己的命夠不夠硬了。我倒是有些感激他,自己果斷了斷,沒有讓霍天瀾費太多的功夫。”
聶榮皓:“他回來,是為了贖罪,也是為了保全你。他確實是犯罪了,即使霍天瀾和羅肇遠不拿他開刀,也要接受法律的製裁。這一生,他即使活著,也難再踏足國內半步。小恬,事實雖然殘酷,但是你還是得學著接受。”
唐雨恬呆呆的點頭:隻要哥哥活著就行了,不管是在澳門,還是在泰國,還是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處,隻要他活著就好了。
他們兄妹,終是緣淺,這一生,分離的日子太多。
隻是親情,如何可輕鬆割舍?
唐雨恬站在唐小糖的幼兒園的外圍,從疏落的柵欄外,看著操場草地上做遊戲的唐小糖。
哥哥被澳門賭場的人接走已近一個星期,始終沒有任何的消息。她便當他還活著,期望他還能像從前一樣活蹦亂跳。
唐小糖在一班幼兒園的園友當中,笑得燦爛,顯得那麼的漂亮高貴又與眾不同。
她的小糖糖那麼的可愛,懂事又乖巧,傲嬌又嬌氣,原來,她真的不是普通的孩子,她是霍家的公主,是霍天瀾的親妹妹。
所以,霍天瀾才會一直把唐小糖當成寶貝一樣的寵,把一直撫養唐小糖的自己,也當成恩人的愛護。
霍天瀾對她的愛意和包容裏,應該也有很多感恩的成份吧?
感激她,照顧並撫養了他唯一的妹妹。
原來,唐小糖才是他生命裏的主角,而她,注定隻是他生命裏的過客。
唐小糖對著身邊的胖隊友指指點點,聲音嬌嬌脆脆的,離遠的唐雨恬也能隱約聽得見。
“我的寶貝兒,即使在那些貧窮的,與媽咪相伴的日子裏,你也是我的公主,是我的寶貝兒。隻是現在,媽咪再也不能照顧你了,媽咪要走了。”
她抹了抹腮邊的淚,拉起地上的行李箱,漫無目的地走在林蔭小道上。
多想再抱一抱唐小糖,多想再親一親她圓圓的小臉,捏一捏她肉肉的小手,多想再聽她甜甜的喚一聲“媽咪”。
她還想再看一眼霍天瀾,遠遠的,像從前一樣,躲在人群中,悄悄的看他一眼,隻一眼,記住他的笑容和冷酷,再靜靜的離開。
天瀾集團的大門處,媒體記者又再聚集。唐雨恬拔開人群,遠遠的站著駐足。
身邊有女子低聲歎:“天瀾集團是不是又出了什麼大事啊?要是霍天瀾能親自出麵就好了。”
唐雨恬輕輕的笑:這世間,對著霍天瀾便犯花癡,想著能在人群中把他見上一見的女人,還真的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