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無限廣博地雲霧不斷翻滾，一重重一重。
象從雲霧中生長出來的通天塔一樣，不斷朝向女祭祀以及唐冬所在的位置生長。
足足數十重之後，
雲霧的塔頂一道球形閃電閃過，無聲地震動如同驚雷一樣劃破虛空。
漫無邊際地虛空中，隨著一道閃電、一聲驚雷，突然有了少許濕潤的氣息。
女祭祀往後退了退。
前方的球形光霧中，爆出一抹綠色。無數藤蔓爭先恐後地生長出來，片刻間唐冬所能見的視界了，全部充斥著瘋長的綠色。一包裹在黑色披風中的壯碩身影從一抹綠色中走了出來。止步於看上去與唐冬身體大小差不多的位置，輕聲道“可以了。”
“你們是什麼人？”看上去那人大小如同自己一般，但唐冬知道彼此的距離可能無限遙遠。“為什麼接引我來此地？這裏是哪裏？”
“正式認識一下！”虛空而立，輕聲說，“你可以稱呼我為漫遊者威爾斯。後麵的雲霧就是我的本體，而你所見僅僅是我在陰影層的投影！而“蕭”則是人類，你正在她靈體的庇護之下！”
“陰影層？”唐冬聽到了一個無比吃驚的詞彙。
“是的！”威爾斯說，“我無聊時拜讀過你的《論意識頻譜》，雖然你對宇宙層的劃分錯漏百出，但確實是以人類語言所極盡可能的描繪了！坦白說，你的意識本能令人驚歎！”
“這麼說，這裏是統一場？”唐冬問。
“這麼說，也對、也不對！”威爾斯說，“宇宙無限無界，但各種不同意識種群的認知能力，則有限有界。對人類來說，這裏或可以是同一場層或者說佛家的阿賴耶識層、道家的太極；但就我的本體來說，這裏則僅僅是陰影層而已。”
“上塑空性，下及萬有！”唐冬呢喃著說，“你的本體大約是無形物質的意識體了，而人類則是物質界從無機到有機、從化學反射進化到信息智能，並最終覺醒靈智的生命了。所以，對我們來說無邊的空性，對你來說則僅僅是陰影層！如次說來，我更不明白堪比造物主的存在層次，為何會找到我？”
“什麼是上？什麼是下？”威爾斯笑到，“為何不若說，外塑空性、內及萬有。”
猶如晨鍾暮鼓一樣，唐冬突然領悟。
“難怪？”唐冬說，“我是麵朝外一層一層掉了進來。人類科技文明的方向果然是錯的，每個人都麵朝外逐名逐利，豈不知全然顛倒。外塑空性、內及萬有；外塑空性、內及萬有！”
突然頓悟的唐冬，興奮地手舞足蹈。
心靈祭祀蕭驚詫莫名地看著在光圈中形如瘋癲地唐冬，而那光須被唐冬無意識地放開手，竟也沒有脫開。反而如同樹木的根須一樣，生發出無數細須沒入的唐動的小腹處，牢牢地長住了。
站在女祭祀肩測的虛空之中，光圈裏的唐冬從盤坐中起身來，鄭重地對無限遠方地威爾斯稱道“多謝了！自從老師走後，好久沒有如此精辟地討論了。”
“嗯！”威爾斯笑到，“你果然不錯。不過，也很難說人類的科技文明方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