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嘟嘟囔囔地和機要員小張出去了。
“沒我的命令,不準進來!”趙長功命令道。
“是!”小張領命、並關上了門。
“盼盼!”趙長功說,“你先說吧!”
“本來不該麻煩姨夫您的,特別是現在國家出了這麼大事兒。但是,我感覺就這幾天了。我也沒辦法……”潘盼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我想見見他。至少,讓他也見見孩子!”
趙長功沉默了。
其實,事情發生的時候,第一時間他就從潘盼的眼底讀出了一絲祈求。
但他從沒點破。
過來人了,一個小姑娘說自己咬牙切齒地恨著一個人,卻願意給那個人生孩子。
還說什麼?再明白不過的事兒了。
但楊家也不是普通家庭。
老楊一家是邊緣人物,但也不是唐冬那種**絲可以摸人家老虎屁股的,何況還玩脫了人家全家。楊樂也等於是活死人了。
你讓他趙長功怎麼救?
能讓他痛痛快快去死、看守所裏過得舒服點兒,已經費了老大力氣了。
“盼盼!”趙長功柔聲說,“你是個好孩子。你心裏怎麼想我一早就知道。但你從來不給姨夫添堵,從來不提他的事兒。但看守所、法院、警察部隊那邊我早就安排過了。他會走的舒舒服服的。這幾天,他一直在趕你爸爸留下的手稿。”
“嗚嗚……”潘盼用雙手捂住了嘴巴,卻怎麼也止不住痛苦流涕。
“現在,姨夫有更重要的事兒和你說!”趙長功深吸了一口氣,“想見他,說難以難、說容易也容易。但姨夫要說的事兒,真有些對不住你……姨夫說的事兒,你要有心理準備。”
機要秘書拉住小姨,在門外的過道裏等待。
就連徹夜未眠的北京專家組組長,也來到過道的值班室焦急的等待。
看著人出來,瞿組長急忙迎了上去。“考慮的怎麼樣了?你們首長!”
機要秘書小張急忙打眼色,“這是我們首長夫人,這位是北京來的瞿首長!”
瞿組長和大校趙長功的夫人相互見禮了。
瞿組長仍在追問,“商量好了?這是前所未有的曆史機遇啊。每一個中國人都應當為承擔這樣的責任、作出這樣的犧牲而感到無限光榮啊!”
“這是唱了哪出啊?”大校夫人看著擠眉弄眼得小張。
“您還不知道?”瞿組長算豁出去了,假裝不知道狀況好了。反正遲早的事兒,為了國家隻好委屈你趙長功大校被出賣了。
“首長,我們首長正和潘盼小姐談心呢!要不我們等等!”小張還在努力掩護。
“小張你別打馬虎眼!”大校夫人一把撥開機要秘書。
“是這麼回事兒!”瞿組長大笑道,“好事兒、光榮的事兒啊!”
屋子裏是潘盼和趙長功。
屋子外麵,是一大群焦急地等待消息的人。以及別有用心的瞿組長。
三言兩語地說清事情的起因,瞿組長總結說,“老趙這人吧,太率真了。對國家、對民族更是一腔熱血啊。可卻讓人拿著話柄了不是?但這是好事兒啊!那邊還真能讓我們盼盼當誌願兵?以為抗美援朝呢?這事兒也就應個景,救個場!這救場如救火,也就為了推動談判繼續進行。當然了我們盼盼組織上也是不會虧待的,特招入伍、授少校軍銜……”
“我呸!”
“哎呦,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