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節 待人以恕,寬和得眾(1 / 2)

寬於待人,是為官為將為領袖者的一項基本品德。以誠待人,可以以誠換誠、收服眾心,成就一番大事業。

寬容和氣是立德的根基,也是處世之道,更是修養之法。曾國藩認為:欲成大事,首先要有寬廣的胸襟,平淡的心境,凡人之際,須看得平;功名之際,須看得淡。曾國藩洞悉世情,明徹史實,他曾經對諸弟說:“管子雲:鬥滿則人概之,人滿則天概之。餘謂天之概無形,仍假人手以概之。霍氏盈滿,魏相概之,宣帝概之;諸葛恪盈滿,孫峻概之,吳主概之。待他人來概而後悔之,則已晚矣!”寥寥數語卻是真知灼見。

要寬於待人,不可求全責備,隻有這樣,才能得到人們的尊敬與擁戴,被寬容的人才會以德報德。寬容他人可以免災,而尖刻待人則會招禍。

曾國藩提倡“恕”,其中心內容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應該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每個人都有缺點與不足,人無完人,如果過於刻苛要求他人,就沒有朋友,也無人可以為己所用,也即“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而做到“恕”就可以容人之短,甚至可以接受旁人不可容忍之事。

在初辦團練時,曾國藩手中無一勇一卒,但是他能夠突破深厚的宗族觀念、地域觀念,敢於重用有識之士,使得好多人也願意為他忠心效勞,這些都得益於他坦蕩的襟懷和識才善用的本領。可以說,在用人上,曾國藩高出諸葛亮一籌。諸葛亮無分巨細都要事必躬親,使自己雖鞠躬盡瘁,卻難顧周全,皆因他用人過於苛刻。曾國藩常告誡他的幕僚和兄弟說,斷不可輕視有一技之長者,“人才難得,恐因小瑕而遽去有用之才也。”

他極力提倡“待人以誠,待人以恕”。“雖盡立天下之人,盡達天下之人,而曾無善勞之足言,人有不悅而歸之者乎?”俗話說“量小非君子,無度不丈夫”、“宰相肚裏能撐船”,一個人的胸懷會影響他的事業發展,如果身處高位,卻整天為一些小事而耿耿於懷,被小事所困擾,是不會有大作為的。凡是成大事者,都有著博大的胸懷和豪邁的氣概。

曾國藩主張嚴格要求自己、寬於對待朋友。在交友方麵,他提倡交友要有雅量,如果朋友間出現意見不一致的情況,雙方應該寬宏大量,這樣才不傷和氣。

在《答歐陽勳》的信中,他這樣寫道:

春季承蒙惠賜,收到您寄來的信劄及一首詩,情意深厚而且期許很高,有的不是我這淺陋之人所敢承當的。然而鑒於您教導我的一片心意,不敢不恭敬從命。由於我天資愚鈍,無法憑自身求得振作、進步,常常借助外界的幫助來使自己不斷向上、完善,因此一生對友誼一向珍視,謹慎而不敷衍。我曾經思慮自己心胸不夠寬宏、器量狹小的話就不能博取天下的美德,因此不敢拿一個標準來強求他人。哪怕是一點長處、一點善行,如果它有益於我,都廣泛吸取以求培養自己的德行;那些以正大之詞、勸勉之論前來告知我的人,即使不一定投合我的心意,也從來都沒有不深深感念他的厚意,認為他對我的關心,和其他人的泛泛之詞迥乎不同。去年秋天和陳家二位兄弟見麵,我們一起討論爭辯,其中有十分之六七的觀點和我不一致,但我心裏還是十分器重他們,認為他們確實是當今出類拔萃的人物,其見解雖不完全合乎大道,然而關鍵在於這些是他們自己悟到的,不像是一般讀書人僅從讀書、道聽途說中得到的;其觀點雖然不一定臻至爐火純青毫無雜質,然而他們所批評的切合實際,完全可以匡正我的不足、欠缺。至於說到我們彼此之間的情投意合,又別有微妙難言的默契。離別之後唯獨經常思念他們,覺得像這樣的人實在是朋友中不可缺少的,絲毫不敢以私心偏見摻雜其中。平時我之所以不斷勉勵自己,並且大體上還能相信自己,原因就在於此。要做到交諍友,頌雅量。

曾國藩提出待人要做到“恕”,不可懷有偏見心理,不可求全責備,要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道人善,即是善;揚人惡,即是惡。”要與人為善、寬於待人應該尊重和關懷他人。

曾國藩認識到讀書人常有兩大通病:一是尚文而不尚實;二是責人而不責己。“責人之弊,則無論何等人,概以高深難及之道相苛,韓公所謂‘不以眾人待其身,而以基人望於人’者,往往而是”。

曾國藩經常教導弟弟要以“恕”立身,他說,為人處世中,自己若要步步站得穩,須知他人也要站得穩,自己若要處處行得通,須知他人也要處處行得通。不欲人以虛偽待我,自己就不能虛偽待人,不欲人以權術待我,自己就不能以權術待人。今日自己處在順境,要想到他日自己也可能會處於逆境,今日自己待人盛氣淩人,他日也可能有人會盛氣淩人對待自己。因此,無論何時,要常以“恕”字自惕,常給他人留有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