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具之內的眼睛，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十分失措她此時的言辭，以及話語之中的怒氣。
她到底是如何，才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這堅定的語氣，好似發誓的誓詞！
他的手狠狠攥緊，腦海不斷浮現她嬰孩時候的模樣，還有她蛻變時的絕色……
她根本就是他塑造的女人！
原本，其實他時要殺死她的，可而今……似乎計劃需要改變一下了。不。是早就改變了。
“丫頭，我是無情的。我連愛人，傾慕的人都可以舍棄。為了我所需要的冷酷，以及野心……這樣的我，一開始便不應該來到這裏。”她說的沒錯。
他混進來，其實就是想了解一下他們彼此之間的信任到底有多強多弱？
現在看來，倒是不那麼容易離間他們了。
“那你答應聯手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你也就不要再隱瞞了。”她憤憤的瞪著他。
心頭的複雜也頓起。
那一股熟悉的感覺，讓她怎麼也揮之不去！
她第一次對一個男子如此沒有防備的讓他接近。
也是第一次對一個男子感到萬分的好奇，主動的接觸。
可沒想到，真心的邀請卻換來的是冷漠的拒絕。
她早就應該看清他的。
他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連愛都可以舍棄，他還會怕什麼？
喬司英冷冷轉身，早就做好了被她驅逐出玥靈珠的準備。
“丫頭，終究你會知道一切的。如果你無法做到對敵人絕情，便遲早會自取滅亡。”
這是在教導她麼？
嫋千玥恨恨的想著，凝視著他流露出孤絕的堅實背影，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她感受到了他氣息之中的複雜情緒，像是無奈，像是懊悔，也像是更加的堅定不移……
突然沒有聽到她說話的聲音，他才轉過身來。
“怎麼？不打算驅逐我嗎？如果真這麼做的話，你遲早是會後悔的。”
後悔？
嫋千玥對著自己莫名的怒意感到驚詫，也為他話的矛盾感到愕然。
這個男人，該是多麼複雜的一個人啊！
他就不累麼？
“不會。其實對你，我第一眼看去的時候，就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憑借這個感覺，我沒有提防你。甚至，還想邀請你成為我們的戰友。隻可惜……”
現在，她明白了。
這等複雜的男子，不適合！
聽到她這一席話，他眼眶緩緩有了濕潤的感覺，就連鼻頭都一瞬酸酸的。
哽咽在喉頭就要道出來的狠絕的話，也在這個時候卡住，怎麼也說不出口來。
這個小丫頭，真的已經不再是他從敵人手中擄來撫養過一段時間的孩子了。
早就已經不是了。
“啊哈哈哈……”他驀然狂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