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頭腦簡單,獲罪下獄(1 / 2)

阿濟格雖說屢戰屢勝,勞苦功高,但他身上頑固地保留著嚴重的奴隸社會原始的作戰作風。順治元年,清軍入關,占領明京畿地區後,阿濟格竟然主張:“現在應乘著兵威,大肆屠戮,留下諸王以鎮守北京地區,而主力或回歸沈陽,或退保山海關,就可以沒有後患了。”這種放棄統一中國,僅以殺掠為目的的見解,是與曆史潮流相悖的。阿濟格是清初保守派的代表之一。

阿濟格缺乏自知之明,對自己隻能為將不能為帥的能力沒有正確估計。同時,他也缺乏謙虛的美德,隨著他的功勞漸大,驕矜之態變得恣肆起來。這一方麵表現在他作戰勝利後,目空一切,驕縱鬆懈,絲毫不把敵手放在眼裏。崇德元年阿濟格蹂躪京郊各州縣,56戰皆勝,撤軍返回時,違反軍事常規,不以精兵殿後,卻把輜重留在隊尾,自己耀武揚威隻管前行;並命手下人砍來木頭,在上麵寫了“各官免送”四個大字,扔於路上,戲謔尾隨其後的明軍,幸虧當時明軍懦怯懼戰,否則阿濟格定吃苦頭。另一方麵,表現在對內部人與事的處理上。

阿濟格自視甚高,剛愎自用,常自作主張,一意孤行。這在皇太極時期就已見端倪。天聰二年(1628年),阿濟格擅自為其弟主婚。崇德七年(1642年),阿濟格駐守高橋時發牢騷說:“軍行勞苦。”又放縱敵人,私行打獵,不待皇太極的犒勞就率自先歸。隻是由於當時阿濟格對皇太極存敬畏之心,雖然時有驕情顯露,但在皇太極的管束下,還不至於做出太出格的事來。

皇太極死後,情況變了。當皇帝的福臨是他的侄兒,攝政的多爾袞是他的弟弟,阿濟格便少有顧忌了。他瞧不起毫無尺寸之功、未滿6歲的福臨,曾在軍中稱福臨為“孺子”,甚至一度稱病不朝,以示抗拒。順治元年(1644年)四月,阿濟格追擊李自成,路經宣府(今河北宣化縣),把巡撫李鑒找來,為貪酷不法的赤城道朱壽踮說情,要李鑒釋免朱壽踮。李鑒拒絕說:“朱壽踮是重犯,若擅自釋放,給皇上知道了,對你恐怕沒有好處。”阿濟格部下綽書泰在一旁嗬斥道:“你怎麼不怕王爺(阿濟格),反而怕小小年齡的皇上呢!”阿濟格又派綽書泰等到李鑒處,再次硬逼他放人。

由此可見,阿濟格有意無意地把自己淩駕於皇帝和國法之上。阿濟格和多爾袞也多有矛盾衝突,對多爾袞的軍令,阿濟格並不認真執行。他在追擊李自成時,擅自出邊到土默特(今內蒙古東南)、鄂爾多斯(今內蒙古中部)逗留,索取當地馬匹,經多爾袞再三催促,才動身南下,險些貽誤戰機。李自成兵敗撤退,阿濟格謊報李自成已死,又不等候多爾袞的諭旨到就班師回京。順治六年(1649年)三月,多鐸病歿,其子襲爵。六月,阿濟格派人質問多爾袞說:“多鐸征李自成至望都(今河北望都縣),潛身僻地;攻破潼關、西安時,不殲滅敵人;追擊叛逃的蒙古蘇尼特部騰機思時,不取其國。多鐸的功績不顯著,不應當優待他的兒子。鄭親王濟爾哈朗是叔父的兒子,不應當稱為‘叔王’。我是太祖的兒子,皇帝的叔叔,當以我為‘叔王’。”阿濟格就這樣貶低別人,抬高自己,其實際用意是試探多爾袞的口風,看看能否獲得“叔王”名分,提高身價。多爾袞沒給他好話,嚴厲反駁說:“多鐸死去不久,你怎麼能講這樣的話?當年令你征李自成,多鐸征江南,你逗留外邊,是多鐸襲破李自成,攻克西安,平定江南、河南、浙江。追剿騰機思,他擊敗喀爾喀兩汗人馬。多鐸功績比你大多了,並且他原來是親王,你原來是郡王。他一子為我養子,一子襲王爵位,怎麼說是優待?鄭親王雖叔父子,但原是親王,你怎麼能妄思越分,自己要求封為叔王?”阿濟格自知理虧,無言以對,但又不甘心就此了結。他不久再次挑起事端,要多爾袞批準他營造府第。多爾袞知道若不打擊一下他的氣焰,給他以懲罰,他會不斷滋事生非的。於是,多爾袞便在朝廷上當眾數落阿濟格的罪狀,說:“你阿濟格前往大同,擅自加大同、宣府文武官各一級,私下除免各處職官,違抗命令攻打渾源州(今山西渾源縣),還與郡王瓦克達背地裏私贈財物。現姑免治罪,以後不準再參預政務,接觸漢官。”先前,多爾袞對阿濟格的種種狂悖行為,也進行過一些製裁,甚至降過他的爵位。這次多爾袞嘴上雖說不治罪,但令阿濟格從此退出政治舞台,這對阿濟格說來不啻為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