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猙獰的眼神讓我仿佛惡魔蓋頂,我怕到發抖,然而理智告訴我,這件事我絕不能答應,因為不管成功與否,我都是死路一條,或被滅口,或被問罪。
眼裏的淚一陣陣的湧了出來,我哀苦的喊,"昭儀娘娘,你們為了鳳位權勢相爭,如何要將我這個局外人拖進來,我無意亦無心來參與你們的事嗬。"
"局外人,"她尖聲的笑了起來,仿佛聽見了一件極好笑的事,"隻要進了宮,誰還是局外人,才說你聰明,你竟又癡蠢起來,我竟不知到底是我看走了眼,還是你真的隻是個表麵兒光了。"
對著她的笑臉,我狠了心,慢慢的站起身子,"昭儀娘娘,太後和皇上是不會信嬪妾一個新進宮妃的話的,宮裏這麼多人,若要人幫您,在宮裏的老嬪妃們要比嬪妾更有用,嬪妾更要勸娘娘一句,如今時和利,其實全都在二位娘娘這邊,若昭儀娘娘心急再多做些什麼,坤寧宮那邊亦肯定不是吃素的,到時嬪妾隻怕貞妃娘娘不但得不了便宜,反而還平白的落了口實在皇後娘娘那邊。"
如昭儀想是沒有料到我竟然敢這樣跟她說話,她先是不信的看著我,繼而兩眼慢慢的大瞪了起來,臉漸漸的扭曲猙獰,突然,她手一揚,將懷裏抱著暖手的小手爐劈頭向我砸來,我身子一側輕輕閃過,向她輕輕垂身道,"皇後有懿旨,命嬪妾等人不得私下出宮門一步,嬪妾已經犯了規矩,不敢讓人瞧見了牽累昭儀娘娘,嬪妾告退。"
說話間,我也不等她說什麼,躬著身子一鞠後,轉身就向外走,身後,如昭儀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直到我出了門,也沒有見她說出一句話來。
才出了宮門,我眼裏的淚就更加大顆的落了下來,罷了罷了,我終究隻能一死,可是既然都是死,我也還是隻能選一個心中無愧了。
一回到落霞殿,琥珀珍珠就全圍了上來,想問什麼,被我拿眼止住,我冷眼看著她們,忽然就暴跳了起來,隨手抓起東西向她們砸去,又將小喜子小慶子喚了進來,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臨了,我逼著小喜子去內務府喚了人來,指著他們四個道,"全都反了天了,一個個兒的不讓我省心,給我將他們全帶走,遠遠兒的,不許再到我跟前來晃我的眼。"
他們四人一直莫名其妙,此時見我無緣由的又要攆他們,忙全都跪了下來,"小主,奴才們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小主打罵了便是,千萬別攆奴才們啊,奴才們這一去,定要被打死了的。"
我卻是冷笑,"你們都拿我當傻子麼,就算被主子攆了,也至多就是打發去浣衣局這樣的地方做苦差而已,誰平白的要你們的命來,走走走,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那內務府的人卻是手足無措的,向我道,"小主請息怒,這會子天兒已經晚了,這時候攆了他們去,誰來伺候小主呢,左右小主熬這一夜,明兒一早,奴才另帶四個新人過來接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