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6章 江智恩借詩還笑 方雪蘭直抒胸臆(1 / 2)

車又再次駛向公路,方雪蘭微閉著雙眼輕聲說道:“在我們為家人報完仇之前,我還是會一如既往地照顧你的。在這段期間,我不會勉強你為我做任何事,但是希望你能用心的感受我和劉詩蓉對你的感情,最後作出你真心的決定。

到時,我是去是留,都會遵從你的選擇。”

江智恩認真傾聽著方雪蘭那猶如嚦嚦鶯聲般的言語,語聲雖輕,但落在心頭卻好似擲地有聲,“哐哐”地敲打著自己的心房。

方雪蘭打開車上的收音機,裏麵飄來林憶蓮的一首老歌《夜太黑》,那悠悠的旋律隨性而又自然,如思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綿而不絕,如絲如縷,意味悠長。

“告別白晝的灰,夜色輕輕包圍……

這世界正如你想要的那麼黑……

霓虹裏人影如鬼魅,這城市隱約有種淪落的美……

如果誰看來頹廢,他隻是累……

隻是夜再黑……止不住那眼角不欲人知的淚……

男人久不見蓮花…開始覺得牡丹美;

女人芳心要給誰…沒所謂……

隻是夜太黑,也能看見藏在角落的傷悲……”

夜空中,點點繁星裝飾著夜幕,璀璨的星光如鑽石般熠熠閃耀,車徐徐地開著,街燈的昏黃掩映著缺月的黯淡,夜幕下的街景在街燈的晦明變化中飛快地倒退著,伴隨著車內那隨性的旋律,一種淡淡的憂傷縈繞於二人心頭,如輕煙薄霧一般……

接下來的幾日,夏天的太陽盡情地發光發熱,街上的榆柳花草舒懶地曬著太陽,鳥兒唱,蟲兒叫,一片生機盎然,欣欣向榮的景象。

可是江智恩家裏的氣氛,卻猶如那數九嚴寒一般,仿佛滴水成冰,呼氣結霜,方雪蘭不再歡聲笑語,江智恩明明待在自己家中,卻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

這日,江智恩在書房中實在坐不住了,拿著一本詩集來到了廳堂的沙發處,佯裝看書,借著詩集的遮擋,窺視著正在織毛衣的方雪蘭,見其隻兀自看著電視節目,不言也不笑。

江智恩心想:雪蘭對我一往情深,我又不是不知道,隻是先前裝作不知道而已,與其說雪蘭對我無理取鬧,還不如說是我憂柔寡斷,卑鄙自私呢!

畢竟我欺她在前,沒坦白在後,如果總這樣下去,事情恐怕隻會越來越糟。哎呀不管了!在她麵前,自尊心算什麼!我先說第一句話吧!

如此想著,便故作歎息地一字一句地誦讀道:“‘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唉!”說完便放下詩集,背過臉去,生怕被方雪蘭看出自己的羞澀,起身又回了書房。

方雪蘭乍聞江智恩在其一側拽文嚼字,側目看向其背影,心想:你這是拐著彎兒跟我說沒人理你呀!你寂寞了?活該!誰叫你沒良心了?隨即回過秋影,繼續看電視。

沒多一會兒,江智恩拿著水杯又從書房裏出來,斜眼窺視著方雪蘭的神情,見其仍然不言不語,隻看著電視,便獨自倒些熱水,轉身又回到書房,邊走邊說道:“‘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啊!’”

方雪蘭又聞江智恩如此說辭,不動聲色地思忖道:“你這是埋怨我不說話,聽不到我的笑聲,拐著彎兒說我‘無情’啊!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日後你更肆無忌憚了。”

中午時分,方雪蘭正於廚房收拾著殘瓜果皮,江智恩收拾著碗筷,放到廚房的水槽裏,回過頭來對正在掃地的方雪蘭說道:“‘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唉!”

心裏卻埋怨地說道:“這丫頭…你就是跟我打、跟我鬧也行啊!竟然就是不和我說話…氣死我了……”

方雪蘭正掃著地,稍頓了頓,心想:又埋怨我‘無情’,好!我就繼續‘無情’,看你還會說什麼?

待收拾完一切,方雪蘭來到衛生間稍作洗漱,一雙蔥枝纖手正在洗手盆中涮洗,江智恩這時進到衛生間佯裝照著鏡子,自顧地說道:“‘玉盆纖手弄清泉,瓊珠碎卻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