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篇詩文都是都是以舞為題,應承奉合,倒是略有出彩之處,倒是也分不出什麼高下,想必是要任憑那少女看了兩位公子的纏頭之資的厚薄再做決定了。
“王公子果然是文采斐然,此等精妙佳句出自王公子之手,才是理所應當啊。”一個滿臉費油卻是衣著華貴的胖子笑著說道,他家裏的生意和這位王姓公子家裏的生意有頗多交集之處,現在卻是過來拉關係了。
“正是正是,王公子的文采可是我南苑百年不出的奇才啊,若是去參加郡守府的州試,定然要力壓那些士子一頭。”
“是啊是啊。”
這種場合不少人都是開始隨聲附和,還好那些書生士子們被安排去了別的畫舫之上,不然隻怕又是要起一場風波。
就在那王姓公子誌得意滿,正在想著晚上怎麼調教那嬌羞的小娘子的時候,第三篇詩文卻是已經揭開。
不過此時那王姓公子一看台上的詩文,卻是瞬間臉色變得跟豬肝一樣,手中的額茶盞卻是瞬間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周圍的貴公子們隨著他的視線看去,一個個都是變得義憤填膺,更多的人卻是在一瞬間笑出了聲。
那台上的原本應該寫上詩文的巨大苑紙上,卻是隻寫了兩句話。
“腿長腰細膚白貌美胸大,美人兮;錢多個矮眼小皮厚腦殘,蠢豬否?”
王姓公子臉色難看之極,個矮眼小,這後一句分明說的就是他王家大公子!
在湖麵上的除卻了崖家和盛家的巨舫,其餘大大小小的畫舫還是有著十幾艘,不過此時不管哪艘畫舫上的賓客見到如此一幕,都是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損人就罷了,還損的如此幹淨利落粗俗直白,就連那些隻是字都認不全的掃地小廝都是忍不住。
因為之前將詩文掛上台上的時候,還是報了各篇詩文主人的名諱,所以現在一陣嬉笑過後,眾人卻是關注於哪個家夥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如此羞辱他人。
底下唏噓聲不斷,不過此時台上的紅娘子卻是看了一下手中的卷軸,上麵的名字卻是讓他眉頭一皺。
“紅娘子,這是哪位才子的佳作啊,還不趕快報與我等好好敬仰一番?”不少人都是已經起哄,尤其是載著士子們的那首畫舫最為熱鬧。
本來這些士子就是看不慣這些豪商子弟們的紈扈,時常抨擊,卻是遭到這些貴公子們的看不起,甚至是挑釁,心中早就憋了一團火,現在有人替他們出氣,自然是樂得快活。
這些貴公子也是同樣看不起那些舞文弄墨的窮書生,人窮就罷了,還經常沒事撰寫詩文抨擊他們,自然被他們歸入不惹人愛的一類人中,但是因為有些士子卻是和郡守府的那位小姐走得近,甚至是成了那位小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麵首,所以貴公子這一方卻是也不敢過於放肆。
台上的紅娘子麵露難色,這卷軸上的名字的主人他紅娘子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這些日卻是已經在苑州的大街小巷中傳得神乎其神,婦孺皆知。
尤其是這位修為可能已經有離塵境中期的人物還是雲錦小姐特地打過招呼要好好款待的。
就在紅娘子猶豫不決的時候,台後卻是出現了一個身影,瞬間讓她打消了疑慮。
“第三篇佳作的主人是春華舫的慕十九慕公子。”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
“沒想到那個小家夥居然就是接了風城那位小公子一拳而不敗的人,真是有意思。”之前救下慕十九的那位年輕人笑著對自己的弟弟說道。
此時的巨舫頂樓中,也是隻有這兄弟二人相對飲酒。
“看此人言辭,雖然有些粗鄙,但是倒是說得貼切。”
盛家兩子,弟弟盛宣懷,兄長盛宣紀,前者是苑州後軍剛剛上任的司馬大人,後者卻是苑州軍的前軍統領。
都說南苑強軍看苑州,苑州不過盛家兵。
盛宣濟飲了一口酒,說道:“此等行書筆法,寫出的東西卻是這般不堪,難道就沒有看出什麼端倪麼?”
“兄長的意思是,這慕十九是藏拙?”
“不是藏拙,是不屑。”盛宣濟有些玩味的說道,“這個慕十九,之前敢窺探崖家畫舫的時候,就是已經讓我高看一眼了,修為不過離塵境初期,比起風城的那個小子也是不高多少,就能夠通過天地元氣窺視四方,要是真的凝聚真元之後,說不定會達到什麼地步呢,外界說他已經進階了離塵中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因為他們覺得風城的那個小公子離塵中期之下已經無人能敵了。”
慕十九不知道和自己不過數十丈之遠的另一艘畫舫之中,竟然有人給自己這麼高的評價,此時的慕十九卻是在心中把那個送詩文的小廝罵了千萬遍。
“不是說好不報名字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