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是武者能夠如此橫行,又把郡守府和苑州軍放在什麼位置?本公子在苑州也是沒有聽說過你這麼一號人,這幾日進城的鄉巴佬有點多,真是什麼幺蛾子都有!”
這些貴公子咄咄逼人,就是斷定了慕十九不敢在這裏不敢出手,且不說今晚苑州城年輕一輩的公子哥兒都是雲集於此,但是花滿樓的名氣在這,一般的武者也是絕不敢在此亂來。
“你要殺我麼?”慕十九問。
“殺你?拿下他,交給郡守府懲治!這幾日郡守府對這些外來人也是太過放縱了些!”
郡守府裏又專門看管武者的大牢,據說牢中有一種鎖具叫做錮元鎖,能夠禁錮武者對天地元氣以及自身真元的運用感悟,離塵境的武者,一旦被這種鎖具禁錮,就是和一般人無異,頂多身體壯實些罷了,但是這些年死在郡守府那大牢裏的壯漢還少麼?
慕十九不想動手,武者對於一般人的來說就是天與地的區別,除非像是風城靈家那種不外傳的戰陣以及殺氣盎然的老兵配合,想要力敵一名武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今天情況特殊,慕十九不知道自己在這邊惹出了動靜會不會再次引起那邊巨舫中的離塵後期強者注意,雖然自己身懷州正的密信,關鍵時候能夠保命,但是將自己置於別人的掌握之中,不是慕十九的風格。
周圍的侍衛大概是跟在那王大公子身邊跋扈慣了,一腳就是從慕十九背後朝著慕十九小腿上踩去,想要逼迫慕十九跪下來。
啪的一聲脆響,膝蓋撞在畫舫的地板之上,然後又是往下生生一凹,竟然將周圍的地板壓得龜裂開來。
一聲慘嚎響徹雲霄,似乎那桌角都是被這嚎叫震得直顫。
慕十九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無辜,而且憐憫這種東西對於慕十九也是極為昂貴的,所以,不少人都是說慕十九是一個冷血的人。
嗯,在慕十九手下死去的人都是這麼覺得的。
隻有經曆過戰場殺伐的人才是知道,無辜的人死得最快,而動了憐憫之心的人死得最慘。
那被慕十九一腳踩斷膝蓋的侍衛躺在一邊打著滾,鋒利的骨刺從膝蓋處刺穿出來,白花花一片,比起鮮血更是讓人膽寒。
那王大公子連同畫舫上的其他公子哥兒都是臉色慘白,忍不住打顫,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竟然如此凶殘霸道!
不過這一聲慘嚎卻是讓舞台上連同其他畫舫上的視線都是轉到慕十九所在的畫舫之上。
“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快派人去看看。”
“好像是王家公子的那艘船,難不成剛才被那一句妙語氣的瘋了?”
各種臆測揣度都是紛至遝來,甚至連巨舫上的大人物也是驚動了。
慕十九先前無意間窺視的那艘巨舫之中,一名看起來頗為陰柔男子正摟著兩名美婢,上下其手,逗得兩名美婢直笑。
忽然舫間的閣門被推開,一名麵目可憎的獨耳大漢毫無顧忌的就是走了進來。
陰柔男子將手中動作一停,問道;“孔方兄,你怎麼來了?”
那獨耳大漢哈哈一笑道:“崖少爺好雅興,我是來和崖少爺看戲的。”
說完,獨耳大漢便是往那席榻上一坐,握起桌上盛酒的銀壺,直接將壺中美酒一飲而盡。
這位崖少爺名為崖風淩,是崖家的第三子,不過他的兩個哥哥卻是早年夭折,留下了他這一個獨苗,崖家經商世家,累積的財富不計其數,崖家老爺對這一個獨苗幾乎是捧上天了,要什麼給什麼,寵著慣著,出門還是請了離塵境後期的大武者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