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既然雲錦姑娘在整理妝容,那今晚定然是有機會一睹雲錦姑娘芳容的。”黑發青年笑著說道。
就在這時,慕十九卻是朝著那獸麵二人走去。
“慕十九,你要做什麼!”有人奮起直問。
雖然慕十在苑州不少百姓眼中是俠義之士,但是在這些眼中不過是個笑話,得罪了崖家公子,如今又對少守大人不敬,遲早會死的很慘。
少守大人和崖家公子在眾人麵前表現大度,但是總是要有人揣測大人物的心思,跳出來指責慕十九。
慕十九自然懶得理會這種人,手中樸刀一抬,說道:“認輸。”
“什麼?”那短戟被刀氣碾碎的獸麵人一聽頓時大怒,但是在慕十九的餘威之下卻是不敢動作。
慕十九剛才那一刀畢竟太過驚世駭俗,半丈有餘的詭異刀氣,就算是離塵後期大成的武道強者,全力一擊也是不過如此。
“認輸。”慕十九不依不饒,卻是沒有再去看樓船上的黑發青年。
“少年人,何必執著一時勝負,武道一途可不是爭凶鬥狠的路子。”樓船上的老者一掠長須,慢悠悠的說道,但是聲音卻是透著一股奇異的力量,將慕十九同周圍的天地元氣隔絕開來。
禦元為己用,果然強大無比。
慕十九卻是像完全沒有感受到周圍元氣變化一般,扭頭看了一眼那老者,卻是說道:“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前輩倒是無所謂,但是小子已經把全部身家壓在了自己身上,今天要是不打贏,明天可就是要流落街頭討飯了。”
老者還要說些什麼,卻是看那黑發青年笑著搖了搖頭,這是黑發青年今晚第三次笑。
“也罷,他們輸了。”
慕十九收刀,也是笑了。
在場的眾人又是一片嘩然,這個叫慕十九的外來小子已經帶給他們太多震撼,先前挫了風城靈家的銳氣如果算是謠言的話,那今晚力敵兩名精通合擊之術的離塵中期武者就是足以讓慕十九名揚整個南苑郡了。
重點是,少守大人似乎還起了惜才之心,慕十九三番兩次做出冒犯之事,卻是沒有怪罪。
黑發青年猩紅披風一揚,回身入船,但是幾乎在轉身的一瞬間,戰船周圍的濺起的水花卻是凝固在空中。
“化元為實,少守大人難道已經突破禦元境了麼?”
慕十九心底也是猛然一震,那黑發青年明明是離塵境後期巔峰的修為,卻是使出了禦元境的手段。
“想要震懾我麼?”慕十九神色微微一動,心裏想道。
慕十九今晚的一言一行都是出乎這些貴公子們的意料。
養尊處優慣了,自然經不起挑釁。
原因無他,慕十九不過是一個外來的武者,而黑發青年卻是苑州城乃至於南苑郡地位最為尊崇的幾個人之一。
這個世界是有規矩的,強者對弱者是一種規矩,老者對少者是一種規矩,官階高者對官階低者是一種規矩,規矩無處不在,規矩如影隨形,深深的刻在每一個人的腦子裏,慕十九除外。
在這個苑州城,敢於拒絕那黑發青年的人,都是已經化作城外亂葬崗中的孤墳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還是遇到一個。
“好像有些玩過頭了。”慕十九摸了摸鼻子。
......
......
要說今晚損失最大的人,除了那被慕十九嚇得半死的王大公子,便是崖風淩了。
崖家很有錢,崖家的人很會賺錢,理所應當,崖風淩成了今晚最大的莊家。
一場賭局,崖家一千萬兩銀子便是打了水漂。
崖家縱然財大勢大,如此大的虧明知道還是要咽進肚子裏,若是慕十九不一再逼獸麵雙雄認輸,崖家說不定還會厚著臉皮宣布今晚是平局,但是,郝天行發話了,少守大人發話了,這件事便是定了板。
誰敢說少守大人處事不公?且不說慕十九實力的確高於那獸麵兄弟,就算是郝天行睜著眼睛說瞎話,崖家也必須把這個虧給吃下去。
沒有原因,因為他是郝天行,他的背後,是郡守府。
舞台之上很快便是出現了十幾個工匠,還有數百的小工,開始修補舞台。
工匠們一直在候著,這麼大的舞台修建在湖麵之上,生怕出了什麼問題,所以這些工匠便是提前候在舞台後麵的船中。
那數百小工卻是臨時抓來應急的,除卻了花滿樓的小廝,甚至那些貴公子們的仆人侍衛也是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