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兒如何不知道他不帶她去天音宮的顧慮。先不說天音宮距離京城有萬裏遠,阿萌是個毫無武力的女人,經不起長途跋涉,時間也不夠。再來她現在中毒受傷,每天不定時間要毒發一次,每次毒發已經很痛苦了,若沒有一個舒服的環境讓她休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也承受不住。三來阿萌本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虞月卓又如何舍得帶她出門餐風宿露?
這男人真是……既癡又狂,癲狂到讓女人渴望啊!
就在花妖兒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時,那掐著她的力道終於鬆開了,整個身體被人丟在了草叢中,一陣嘶心裂肺的咳嗽聲響起,打破了夜的寂靜,但卻沒有巡邏的侍衛過來探查。
“我不殺你,你用自己的一輩子來贖罪吧。”
花妖兒隻覺得一股膽寒的心悸從心髒迫來,顫顫地轉過頭來,卻見那男人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阿萌迷迷糊糊間聽到門開的聲音,正掙紮著要不要醒來時,一隻帶著冰冷的濕氣的手撫上她溫暖的臉頰,讓她不由打了個寒顫,未等那隻手離開時,已經睜開了眼睛。
是虞月卓。
阿萌瞪大眼睛,看著一身濕氣的男人,驚訝道:“你一大早就跑出去煆煉了麼?哎……不對,你說過修為達到一定水平時,根本不用特地在修練,平時隨便運轉內力就行了。”
虞月卓含笑看她,聽著她嘮嘮叨叨的話,並無不耐煩,直到她說話完,彎下腰親吻她的唇角,啞聲道:“早安。”
“早……。”阿萌紅著臉打招呼。
今天與以往不同,完全沒有以往起床後精力充沛的感覺,似乎手腳都很累,下床的時候,若不是虞月卓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她幾乎軟倒在地上。
虞月卓親自伺候她洗漱更衣,甚至連出恭這種事情都抱著她到茅房……阿萌當場恨不得揪著這男人的衣領咆哮問他如此這樣要鬧哪般!但看到他沉斂的表情,頓時什麼話也沒了,乖乖地在男人的伺候下,“嘭”的一聲當著他的麵甩上茅廁的門。
等用過早餐後,婆婆和小姑子都派了人過來詢問她的身子情況。等將兩人派來的丫環打發掉後,管家又過來,告訴他們,肅王夫妻與溫太師夫妻過府來了。
阿萌瞪大了眼睛,然後直覺望向虞月卓。
虞月卓唇角一翹,對管家說道:“請王爺和溫大人到書房一敘。啊,告訴他們,夫人現在身子不適,請王妃與溫夫人到這兒來就成。”
管家領令而去。
虞月卓用手貼在阿萌的額頭上,將有些發傻的阿萌喚回神,溫和地說道:“若是你覺得累的話,就讓她們自坐著喝茶行了,你先回房歇息。”
阿萌打了個激靈,馬上瞪眼說:“哪成啊,她們一個是王妃一個是太師夫人,我再狂也不能將她們晾著吧……哎,你別這麼看我,我、我聽你的話還不成麼?隻要我覺得累的話,我會去休息的,你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吧。”阿萌一臉“我很乖很聽話,所以你表這麼危險地看著我”的表情。
虞月卓十分滿意她的識相,又親了下她後,便往書房走去。
過了一會兒,丫環引著肅王妃與如翠過來了。
肅王妃一身雍容華貴的裝飾,麵色紅潤粉嫩,幹淨的氣息看起來就像個未出閣的少女。而懷孕的二翠姑娘穿著一身素雅的衣裙,身上的首飾不多,臉色紅潤,看起來與以往沒有多大區別。
自從一個月前如翠確認懷孕後,阿萌便與她沒有見過麵了,此時再見,如翠瞪大了眼,驚呼道:“阿萌,才一個月不見,你怎麼搞得這般憔悴?”
肅王妃也關心地看著她,柔和地問道:“莫不是病得如此嚴重?可有看太醫了?太醫怎麼說?”
兩人的真心自然是出自內心的,因著虞月卓與肅王、溫良交好,所以夫人們自然也有往來了,交情比起京城裏的其他的夫人們要真心一些,不會充滿了算計。而且阿萌覺得,肅王妃與二翠姑娘性格都挺二的,都不是喜歡算計人的,所以與她們相處還算輕鬆。隻是各人有各自的家庭及索事,所以平常往來倒不多。
“沒事啦,我這不是產後減肥嘛,謝謝你們關心,來吃點心,這是我家廚子特地做的點心,我覺得還不錯。”阿萌招呼道。
如翠卻不太認同地說:“嘿,減肥也不會一個月就減得比懷孕前還瘦吧?難道你有什麼妙方麼?說出來讓咱們參考一下。哎,我記得王妃當初生完小郡主時,也是想減肥的,但卻在運動時扭傷了腰,那幾天王爺的臉色特別的可怕,我都不敢過去伺候呢。”
阿萌一聽這關於肅王妃的二事,立刻看向粉嫩嫩的肅王妃。
“閉嘴!”肅王妃惱羞成怒地瞪著某個總是揭她短的丫環——現在已經是太師夫人了,咬牙道:“你不說沒人會將你當啞巴!”
如翠聳聳肩,寬慰道:“小姐啊,做人要敢作敢當!做了就不怕別人說!”
肅王妃差點吐血,一臉憋屈地瞪著某個伶牙俐齒的二貨。
阿萌用袖子掩著唇偷笑,不敢明目張膽地笑話肅王妃。肅王妃雖然好說話,但肅王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阿萌每次麵對肅王時心裏都有些發悚,比麵對變態的虞月卓時還覺得危險,所以看在肅王的麵子上,無論肅王妃無意中做了什麼糗事,她都會很含蓄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