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閻離塵這個男人,花妖兒有些想歎息,為她的師尊。一年前閻離塵深陷地宮後,再也沒有出來,江湖中傳言,此人估計是殞落在危險的天霧山了,為了此事,江湖上一些心儀於閻離塵的女子不死心地去天霧山尋找他的蹤跡,可是除了茫茫雪山,哪裏能找著人?
望著容顏淡漠的臉龐,仿佛如死水般不起一絲波瀾,花妖兒不禁想著,閻離塵那樣的男人是否真的將這個女人放在心上呢?可是看他們兩人的相處過程,似乎又有些不像,反而冷漠得可怕。
果然,她這妖女功力太低了,實在是搞不清楚這兩個危險的人物!
“我留下來。”
正發散思維的花妖兒聽到這話,頓時雙目圓瞪,驚悚地看著說出這話的人。
阿萌卻是喜形於色,“真的?可是……你會不會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容顏淡淡地說:“反正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住,在哪裏都一樣。天音宮之人素來下手狠辣,報複心極強,花似玉不會這麼容易死心的。”
“下手狠辣”的花妖兒趕緊抗議道:“喂喂喂,姑奶奶,你這種話就不對了,我們是與毒打交道的妖女,這麼行走江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容顏淡淡地喝茶,沒有搭理她。
阿萌納悶了:“話說那個花似玉為何這麼恨我啊?我又沒有搶她的男人——妖兒你看我做什麼?虞月卓可是我的男人,我自小就認識他,定了親的男人,是你師姐要搶我的男人才對吧?”阿萌理直氣壯。
花妖兒捂臉,“你真不像那種柔弱羞怯的世家貴女。”
“謝謝誇獎,我這是就事論事。”阿萌淡定地接受了。
抽了抽嘴角,花妖兒決定不與阿萌這厚臉皮的人計較,說道:“我師姐這是遷怒於你。先不說將軍娶了你,這已經讓她有理由毒死你一百遍了,不過我師姐是個喜歡躲在背後坑人的,所以你這兩年才會這麼平安。其次是上次你中毒,你男人一怒之下讓人去殺樓懸賞我師姐的命,讓她最後重創逃走,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情,恨都恨死你了,所以不必疑惑。”
“……果然是不要臉的遷怒,真有你們天音宮的風格。”
“喂!”
如此,容顏成了將軍府的客人。
有容顏在,阿萌安心了許多,不過仍是有些不放心道:“阿顏你行麼?你沒有武功,不要和花似玉對上,我安排一些侍衛暗中保護你吧。”
“不用。”容顏難得笑了一下,“想要我死的人很多,但我現在還不是好好活著。”見阿萌瞪大了眼睛,一副受驚嚇的模樣,容顏心裏有些懊惱,不應該和阿萌說這些的,阿萌應該和青青一樣,隻要快樂地過著自己的日子就好,她的仇她的恨她的痛她的苦都讓自己一個人承擔就好。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容顏,阿萌心裏突然又覺得有些心酸,忍不住抱了抱她,低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苦處,但若是你想傾訴的話,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和青青都希望你快樂。”
容顏拍了下她的肩膀,沒有應聲。
等她們都離開後,阿萌將啃完包子正挺著小肚皮躺在地毯上昏睡的小包子抱起,讓丫環端來了清水為他洗幹淨小臉和手腳後,抱著他回房去睡午覺。
虞月卓不在的日子,她膽兒很肥地抱著兒子同吃同睡,兒子現在與她的感情很好,有時候見不到她時,都會哭著找她,讓姚氏和小姑子都好一陣吃醋。也幸好有小包子在,幾人對在戰場上的虞月卓才沒有這般掛心擔憂。
阿萌抱著柔軟的小嬰兒,將臉輕輕地靠在嬰兒柔軟的胸脯上,嗅著孩子特有的奶香,雙眸不禁染上思念,輕輕地呢喃道:“虞月卓,你幾時回來呢,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