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是要去找表嫂麼?聽說表嫂今天回侯府了。”
“我知道。”
“誒……。”
沉默了下,黃秋霜終於鼓起勇氣說道:“表哥,你知不知道,姑姑希望我能留在將軍府,最好能……能伺候你……。”
“表妹,請自重。”嚴凜的聲音很正經,“我已娶了妻。”
“表哥……。”黃秋霜哀怨地叫了聲,“我、我並不介意的。”說著,雙頰又紅成一片。
“表妹,姑娘家怎麼能說這種話。”嚴凜的聲音更正經嚴肅了,“你不介意我介意,以後切莫再說這種話,我會盡快為你安排門親事,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可是我願意為了你受委屈啊!
黃秋霜原本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對方那麼正經冷硬的模樣,看起來好像她就是那個逼迫他的不檢點的惡女人一樣,這種麵子裏子都被踩在地上的感覺令她心頭難堪不已,不由得輕泣一聲,掩麵淚奔而去。
嚴凜直挺挺地站在原處,不為所動。
虞月娟捂著嘴笑得腸子都打結了,嚴凜正經起來的時候,可是連廟裏遠避紅塵的姑子都能鎮住的,何況是個臉皮薄的小姑娘呢。連她很多時候都拿嚴凜那副正經得要死的模樣無可奈何呢。
正當她笑得不行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笑夠了?”
虞月娟身體一僵,頓時什麼笑意都沒有了,怯怯地抬起頭,就看到海棠花前的男子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模樣,墨黑的雙眸閃動著她難以理解的光芒。
“夫、夫君。”呐呐地喚了聲,一時間沒了反應。
嚴凜掀開海棠花,然後探臂將她整個人抱起,使得她驚嚇之餘隻能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縮在他懷裏。
“怎麼躲在這兒?”嚴凜邊將唇印在她耳下磨蹭著邊問。
“吃太飽了,到這裏散步……。”
縮了縮脖子,卻躲不開他親膩的行為。
沉默了會兒,她終於鼓起勇氣問道:“你剛才……。”
嚴凜抬頭看她,耐心地等著她邁出第一步。
斟酌了下,她說道:“為什麼拒絕?娘其實希望你能納了表妹,並不會樂見你將表妹嫁出去……。”
“你希望我有別的女人?”嚴凜打斷她的話。
遲疑了下,她搖頭,是女人都不會希望自己的丈夫有別的女人。
笑意在那張冷硬的臉上漫開,他難得笑起來,然後扶住她的後腦勺深深地吻住她,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方小心地移開唇,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說道:“我已經娶了你了,不是麼?而我,會為你實現曾經的諾言,這一生,我隻會有你一個女人。”
聞言,虞月娟瞪大美眸,驚訝地看著他。
嚴凜將她放下,然後圈著她的腰肢,指著不遠處的杜鵑花,說道:“那年,杜鵑花下,你對我說的話,我一直記著。”
杜鵑花下……
虞月娟雙目圓瞪,吃驚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有些糾結道:“那個受傷的男孩是你?”
“對,認不出來了麼?”他很愉快地笑起來,整張臉都變得柔和英俊不少。
“我以為……當時隻是開玩笑。”虞月娟不好意識地低下頭,用腳尖磨著地麵,“那隻是孩子氣的話,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不是玩笑!”他嚴肅道,“而我放在心上了。”
“……那你會一直放在心上麼?”她小心翼翼地問。
嚴凜看了她半晌,終於忍不住將她擁進懷裏,歎了一聲,說道:“會的。”
那年,杜鵑花開得正盛。
杜鵑花下,幼小的女孩為受傷的男孩塗藥,然後對男孩說:“你長大以後,騎著高高的馬來娶我,就隻有我一個人,好不好?”
“好啊,我隻娶你一人,一輩子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