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聽到他的聲音,驚喜地抬頭,馬上滑下凳子,像顆小炮彈一樣衝進他的懷抱裏。
“爹爹~~”
虞月卓抱起小家夥,任由他嘟起小嘴在自己臉上親了幾下,可愛甜蜜的氣息讓人難以拒絕。其實說來,並不是虞月卓寵兒子,而是兒子太會賣乖,讓人不得不寵。
看到父子倆的互動,朝陽殿裏的小朋友們都有些羨慕,這時代的人大多感情表達方式比較內斂,特別是大家族的父子之間相處都是按規矩來,一板一眼的,這些孩子也不敢像小包子這樣直接朝自己的父親衝去,還樂嗬嗬的親人。
“崽崽,明天也要來哦~~”楚棲白叫著,希望明天也一起玩。
“嗯!”小包子用力地點頭。
和朝陽殿裏還未離開的小家夥們道再見後,虞月卓抱著自家小包子離開了宮殿。
從朝陽殿到宮門之間有一段路,虞月卓抱著小包子慢慢地走著,邊詢問他一天發生的事情。小包子記憶很好,奶聲奶氣地講了今天自己認識了多少人,又做了什麼事情,雖然有時候詞不達意,說得含含糊糊,但虞月卓並沒有不耐煩,含笑地聽完。
聽到小包子說被一個不認識的白衣叔叔抱了,虞月卓微微眯眼,皇宮是個很講究的地方,某人一身白衣看起來就像奔喪,一般沒有人有這膽子在宮裏頭光明正大地一身白。隻除了某個例子……
到了宮門,屬於定國侯府標誌的馬車已經侯在那裏。
虞月卓抱著小家夥上了馬車,正待吩咐車夫離開時,突然一道聲音響起:“等等。”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虞月卓唇邊的笑意泛開,眼光微冷,伸手掀開車簾,望向不遠處抱著一把雪玉琴緩步走來的白衣少年。
夕陽淡金色的光輝灑落在少年身上,烏發的發仿佛染上了細碎的光澤,變得柔和而清亮,連那偏冷的玉顏也在夕陽中顯得柔軟溫和,整個人仿佛從融光中走來的仙人,掩了寂寞,多了塵俗之氣。
“爹爹,是叔叔~~”小包子高興地說,為自己的記憶自豪。
那少年走近,唇角扯起一個冷冷的笑容,然後發現自己笑得並不太好看,很快將唇抿直,淡淡地說:“你兒子真可愛,像你。”
“鬼扯!”虞月卓忍不住爆了聲口粗,然後歎道:“你消失了兩年,一回來就想將我兒子拐走?我家阿萌可不會允許你這種三觀不正的人接近我兒子。”聲音裏有著某種驕傲,認為麵對這個男人,自己的三觀其實還是比較正常的。
少年——閻離塵語氣平平地說:“我給你兒子摸過骨了,他的資質上佳,隻要他跟著我,我會將他打造成千年難得一見的宗師級高手。”
“不必了,我的兒子我自己教。”虞月卓沒好聲氣地說:“我家崽崽還小,誌氣不大,不用做什麼千年難得一早的宗師,真是多謝你的好意啊。”此話說得言不由衷,其實是怕自己兒子如自己小時候一般被這男人強製拐出京城,到時阿萌非和他鬧不可。
“是麼?”閻離塵盯著窩在虞月卓懷裏用一雙童稚的眼睛盯著自己瞧的孩子。
虞月卓趕緊將兒子往裏藏了藏,平淡地說道:“別打我兒子的主意,阿萌可不答應。如果你不怕她詛咒,就盡管出手吧。”
這話果然戳中了閻離塵的罩門,歪著腦袋思索了下,不恥下問:“為什麼她不答應?你兒子資質很好,適合練武。當然,若他想學琴控製人心,我也可以教他。”
“這我不知道,你可以去問她。”虞月卓敷衍道。
誰知某人很爽快地應了聲“好”,然後從容自若地上了定國侯府的馬車。
“……。”
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呢?虞月卓心裏感歎一聲,再次覺得自己的臉皮其實還是挺薄的。
阿萌小心地護著肚子站在鎖瀾院門前往外瞧,等著父子倆回家。
“小姐,侯爺和小少爺回來的話會有下人過來知會一聲,您不用特地等在這兒的。”知夏不讚同地說。
阿萌歎了口氣,“我知道啊!不過今天是崽崽去宮裏當伴讀的第一天,我心裏有些焦急,坐不住。”雖然她很想當作兒子今天第一天去幼兒園,但普通的幼兒園可沒有皇宮那麼可怕,總擔心呆萌的小包子會被那些過於早熟的皇室子弟欺負。
又等了會兒,終於有人過來稟報侯爺與小少爺回府了。
阿萌臉上露出笑容,忙迎了出去。
不過,當看到跟在父子倆身後走來的某位白少如雪的少年,阿萌臉上的笑容直接僵硬了,下意識地探頭往後瞧,沒有看到另一個人的身影,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