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虞月卓沉默了,然後歎了口手揣扶著她的一隻手,說道:“夫人這麼不相信為夫麼?為夫一直覺得這人世間,最重愛情深的就是夫人你了。”
阿萌忍了忍,終於忍不住笑道:“少來給我扮肉麻!走啦,去找阿顏!”
走了大概三百米左右,在一間麵積大約隻有五十平米的藥鋪停下。
剛到門前,看到裏頭的情景,阿萌張大了嘴巴,覺得自己玄幻了。是她眼花了麼?為毛她覺得自己好像看到穿著一身飄逸白衣如仙人般的閻離塵擼著袖子,幹著凡人幹的活,手中拿著一塊抹布漫不經心地東擦擦西抹抹?
虞月卓很快用行動告訴她,她沒有眼花:“阿塵,又在幹這種粗活啦?”
閻離塵瞥了他一眼,自然看得出某人的幸災樂禍,隻是哼了一聲,繼續擦著藥櫃的邊沿,說道:“你這種俗人怎麼能理解我做這種事情的高雅心得?不,估計你一生都不會懂的!”
“我不需要懂!”虞月卓看了阿萌一眼,“而且我也不必懂!”
閻離塵也看了阿萌一眼,低低說了一句什麼,阿萌沒有習武,聽不清,卻見虞月卓愉悅地笑起來,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
阿萌忙著找容顏,小包子一隻小手扯著父親的衣擺,在屋子裏瞅來瞅去。
這時,通往內室的簾子被一隻手撩開,一個穿著素衣的清淡女子走了出來,依舊是那副輕慢的神色,舉止投足間不急不徐,看起來很賞心悅目,也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
“阿顏!”阿萌欣喜地喚道。
容顏瞧見她,有些意外,但還是高興地喚了一聲,說道:“你怎麼來了?”看到她寬鬆的春衫下凸起的肚子,了然道:“又懷上了?看樣子三個月了吧?”
阿萌點頭,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女人一生中總會有那麼一兩個最貼心的知已好友,好的甚至連丈夫之流也比不上,而這種朋友之間,不管是否已成家將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放在丈夫身上,但若是朋友有難,絕對會時刻惦記著。容顏一聲不吭地離開,阿萌自然擔心不已。現在看著人了,心也算鬆了下來。
“阿顏,你看,這是我兒子崽崽,大名虞敏臣,你離兩年,他都不認得你了。”阿萌趕緊將小包子拉過來,對他說道:“崽崽,快叫顏姨。”
“顏姨~~”小包子笑得很甜,天真地看著容顏,糯糯道:“姨有包包麼?”
容顏一頓,自然記得阿萌家的小包子會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叫“包包”,不由得抿唇一笑,道:“剛好,我今天早上蒸了包子,我去端來給你。”
說著,容顏掀簾進去,不一會兒便端著一盤仍有些溫度的包子出來。
小包子歡呼一聲,過去摟住容顏,在容顏將他抱起時,在她臉上啾了一下。
這時,還在和虞月卓用眼神交流廝殺的閻離塵鬼魅一般飄過來,將小包子拎起扔到虞月卓身上,冷淡道:“小子,不準非禮別人的女人!”
小包子雙眼呈蚊香眼,手裏還頑強地抓著隻包子,然後瞅了瞅,將包子遞給容顏:“姨姨吃~~”
容顏又將他抱了過來,摸摸他的腦袋,神色很柔和。
閻離塵雖然麵無表情,但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他情緒惡劣,然後虞月卓被他瞪了:你兒子和你一樣都是個表裏不一的!
虞月卓輕笑:過獎!也不知道是誰想拐我兒子拜他為師。
閻離塵麵無表情: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虞月卓笑意更深:那就好!
男人們的交流女人自然感受不到的,阿萌被容顏拉著坐下後,飛快地問道:“阿顏你這兩年去哪裏了?回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這兩年一直惦著你,青青為此還生了好大一陣氣,怕你出了什麼事情。還有你現在在開藥鋪麼?為何挑在這種地方?容家知道你的事情麼?你有什麼困難盡管和我說,我和青青都會幫你的……。”
阿萌一口氣不停歇地說了一大堆,小包子聽得腦袋發暈,坐在容顏懷裏開始啃包子,不再理會難得情緒激動的娘親。
容顏給她倒了杯清水,等阿萌說完後,方說道:“別急,慢慢來,我不會走的。”
阿萌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悄悄地瞄了眼拿著抹布仍在做著與他氣質不相符的事情的閻離塵,小聲說:“真的?已經過了那坎兒了麼?你和他……。”
容顏點頭,看了看天色,說道:“快午時了,你們也留下來用膳吧,我給你們做飯!”
“阿顏!”閻離塵喚了一聲。
容顏無視他,將小包子放下,又拿了張“休息”的牌子掛到門前後,帶著阿萌兩口子和小包子一起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