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廳中枯瘦的影子似乎知道我們要來似的,一語中的。
我努了努眼,原來那枯瘦的影子是個老司,留著灰白的山羊胡子,兩隻眼睛深深的陷了下去,臉上有許多斑紋,頭頂上留著發髻,整弄著就一古代的打扮。
我當時看到這種情景,心裏想,靠,我穿越了?這又不是什麼電視劇,搞哪樣啊?
大膽倒是很淡定,沒有啥動作,也沒啥表情,眼睛卻直直的盯著枯瘦老司。
枯瘦老司這時悠悠然的站了起來,背對著我們,雙手編在背後。
道士踏前一步,看起來整個一大師風範的樣,說:“你明知道我們要來,又何必多問呢?”
枯瘦老司:“想不到你還有點道行,能跟到了這裏來,是老朽眼拙了。”
道士直接進入了話題:“你這樣做有違楚巫傳承,有悖陰德,給你祖上抹黑丟臉。”
枯瘦老司:“還沒輪到你這道家小子來教道我,我怎麼做是老頭子的事。”
道士:“說道不敢,但是煉屍偷竊就不行,我們修道之人講究的是,驅逐鬼物封陰聚德,得有理念,有行規。”
枯瘦老司轉過身來,咆哮著:“你跟我說理念,你知道什麼是理念嗎?就剩下我最後一個人了,祖上傳下來的基業就要沒了,我也想有理念,也想找個傳人傳承香灰,我不能把老祖宗留下來的基業斷送在老頭子手裏。”
枯瘦老司情緒瞬間高漲,似乎是找到了心中的突破口,咆哮著心中的苦楚。
因為枯瘦老司的話語,道士心情低落了許多。
修道這種事,舞神弄鬼的,對於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來說越來越少人去接觸,而當年如果不是王師父撿到道士,估計連王師父都莫得了傳人,更何況是整天接觸死人,或者說背死人了。
沒啥好說的,當今世界的年輕人,就知道醉鄉夢死,夜夜笙歌,誰沒事跟你玩弄個死人,像是神棍呢!
道士抬起頭來,聲音也變得沉悶了許多:“這個我不管,我隻知道玩弄死人去做賊那就不行,偷盜財物那是違法的事,胡弄死了的人那是有損陰德。”
枯瘦老司:“老頭子也沒幾年可活的了,沒個人送終也隻能勉強度日,再說了那些個屍體都是沒人認領的。”
當枯瘦老司說完這話,大膽就不認同了,說:“這個你可以向國家申請保證金,不是要非得靠這勾當才可以度日。”
大膽說的太對了,你不能倚老賣老啊,老了就可以偷東西了,就可以犯法了,那不是扯淡亂套了嘛。
我沒說什麼,也懶得說。
道士根本就沒關心枯瘦老司的日子問題,說:“人死了不過於個入土為安,你這算什麼。”
枯瘦老司:“哼,無知小兒,也敢在這做好人。”
枯瘦老司說完,也不理會我等,竟從身後抽出一打小黃紙符,向前麵揮手一撒,猙獰著臉麵,暴喝一聲:“孩兒們,起來迎客了。”
枯瘦老司話音剛落地,在後明堂的三具棺材“嗙嗙嗙”三聲巨響,隨後隻見三塊大紅棺蓋衝天而起。
棺蓋落地,砸得粉碎,然後三個褂子從棺材中“立”了起來。
我暗罵道,靠,這半截都入土的人了,這本事可不小,隨便唰唰就弄到了幾個幫手。
突然發生這種情況,我一個跨步護在道士和大膽麵前,管你是誰,想傷害他倆,先把我打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