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深吸了口氣，正襟危坐道：“老領導，兩位部長，我一定不辜負國家的期望保證完成任務，還死者公道，不讓英雄流血又流淚！但在發表個人看法前，我有兩個問題！”
正對麵警服編號00001的中年人頷首。
“假設調查結果真如泰國警方所言是一場意外，張遠昊和他家屬的死亡與溫珀團夥無關，調查是否繼續進展？”
00001正色道:“張遠昊作為警方秘密外派的臥底，從接受任務起，自然作好了隨為國捐軀的準備，這是每一位中國警察從他穿上警服起的神聖使命！但他的妻女是受我國憲法保護的公民，無論她們死於何處，因何而死，都絕無敷衍了事的可能，查明真相，嚴懲真凶才能還死者公道，每一位民警都曾宣誓過誓死捍衛公民的人身安全，這絕不是空談！周昌，你領導了數十次緝毒要案，應該很清楚，無論溫珀團夥與此事有無關聯，隻要我們一天穿著警服，這場現代硝煙的戰爭一天就不會結束，調查當然繼續！”
“如果證實溫珀與此案有關，會否秘密派遣特種兵參戰？還是由調查組拘捕回國受審？”
老領導：“秘密外派特種兵會引起跨國糾紛，與我國一貫執行的邊境政策不符，隻要掌握證據，我方會立即照會緬泰撾三國，參照湄公河案解決。”
“幾位部長！”周昌猛地從座位上站起，敬禮道，“我請求公安部暫時放棄秘密安排調查組的計劃！”
兩名公安部部長當場蹙眉。
老領導畢竟曾經帶過周昌這樣的刺頭，忍不住罵道：“好你個周昌，葫蘆裏憋了什麼藥，有什麼點子還不趕緊說！”
周昌篤定道：“我有個可靠的線人，代號語冰者，他正潛伏在溫珀的老巢，因為缺乏通訊工具，目前無法將情報傳遞出，不過，我猜用不了多久，他會得到溫珀的信任將情報發送出來！”
“語冰者？”老領導口中喃喃，猛然想起十九年前雲喃邊境犧牲的一位女緝毒警，當年他正是負責那起任務的省局領導，也正是自那時起，隱匿大陸分工嚴格的X集團進入警方視線，暗戰自此打響。
老領導隱約記起那位女緝毒警的丈夫是一位瘦弱不堪的教書匠，當時正是他的批示使得這個不堪一擊的年輕人加入警方的線人係統，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幾乎忘記了這件事。
“語冰者？十九年前的老師？他不是潛伏進X集團了嗎？怎麼去了國外！”
警方的臥底和線人係統有著極為保密的措施，這是為了盡最大可能保護身處敵營的他們，容不得任何特權的破壞。
即便在座的官職再高，也無人清楚語冰者真實身份，老領導對語冰者的認識僅僅停留在十九年前的記憶。
周昌不再賣關子：“語冰者檔案編號：zsh1994zc；安全編號：znmzc；保密級別：sssss。”
當sssss一出口時，三位部長皆是吸了口氣，即便對內情有所了解的老領導也無法想象這些年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故，那位曾經弱不禁風的年輕人竟在黑暗的世界成長為一顆蒼天大樹。
周昌此時報出檔案編號和安全碼自然不會擔心暴露語冰者的真實身份。
如果沒有五名公檢法部級以上的官員和他同時在場，任何人無權查看語冰者的相關記錄，從某種角度上看，這個保密級別不亞於核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