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潭裏又多了幾十具浮屍。
不過,浮屍每天都在發生,又每天都在消失,唯一不變的是譚裏的水依舊清澈。
溫珀將薑百毅叫到身邊,他側依在金座上,似乎剛吸完鴉片,整個人表情有些抽搐:“我決定下麵自己幹,讓公司裏的那群吸血鬼統統見鬼去吧!老薑,有什麼計劃?”
薑百毅心中一喜,麵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分析道:“司令,這事必須仔細謀劃,一招不慎滿盤皆輸,貨源這一塊有你坐鎮自然萬無一失,可一旦出了金三角,進入內地,就不是咱們說了算,萬一……”薑百毅說到這裏露出猶豫不決。
溫珀麵色不愉自然看出了薑百毅的心思,道:“老薑,都是自家人,有什麼說不得,整條線的利害關係我溫珀做了這麼多年豈會理不清。我請你來,自然是要問你,內地渠道有沒有穩妥的解決方案。”
薑百毅心道溫珀果然中了自己的計,不再賣關子拋下魚餌道:“司令莫怪,我方才仔細思慮一番,要絕對安全和保險的渠道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在內地有一個信得過的學生,犯了命案,是我花了不少心思保下來的,若是讓這樣的亡命之徒在內地居中調度,大事可期。”
溫珀瞪了薑百毅半晌,直看得薑百毅渾身發毛,這才晃了晃金槍,猛吸了口鴉片道:“這人叫什麼名字?可不可靠?”
“此人叫吳畏,算得上我半個兒子!絕對靠得住!”薑百毅不敢一下子抖出太多的料,生怕溫珀起疑,粗略道。
“哼!兒子?”溫珀一聲冷笑,“老子親手斃過兩個兒子!老薑,我告訴你,兒子比男人的下半身還靠不住!”
薑百毅肩背冒汗,都說虎毒不食子,此人當真毒辣無比,卻不動聲色道:“司令教訓的是,我不打算讓他知道任何交易內情,隻讓他居中調度……”
薑百毅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下來後,溫珀依舊心有疑慮,卻不至於抵觸,他決定趁熱打鐵拋出更多的餌。
“其實這麼些年,撇開集團外,我一直秘密安排了一張傾銷網,我在數家快遞公司中安排了秘密傾銷線,隻要咱們的貨安全進入內地,再由人居中調度,依靠這些快遞暗哨,可以輕而易舉的直接和客戶建立交易關係,同時將錢洗白……”
這幾家快遞公司薑百毅早在聯絡員那裏備過案,一旦真正啟用有關部門自會立即啟動後續整套方案,此時薑百毅拋出來的是真正的毒餌。
一心想拋開集團吃獨食的溫珀哪裏知道這餌是帶著毒的,涼誰也想不到集團裏默默貢獻了十九年的薑百毅會有其他隱藏身份。
溫珀猛吸了幾口煙,雖對薑百毅有八九分信任,可這事畢竟是掉腦袋的事,即使將來事跡敗露,也隻是損失內地貨源和渠道,掉腦袋那到根本不可能,內地手再長也深不到金三角,何況自己上下打點,金三角三地政府都有說得上話的人,可萬一渠道和貨被劫了,這錢可就實打實的丟了。他心中意動,卻又有些猶豫不決,對薑百毅積累的暗線渠道和吳畏頗有興趣,心中也不急著給薑百毅明確答案,思慮可以通過埋在集團中的暗子得到些準確消息。
“今日到此為止,早日休息,一定要試試我給你帶回來的禮物。”溫珀獰笑著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