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紅彤彤的太陽使勁衝破雲霧,露出腦袋。藍竹一行三人開著豐田麵包車向老家進發,遠山雲霧繚繞,慢慢消散……,一路青山綠水、小橋流水、村落炊煙,有人在大河小溪拿魚摸蝦;有人在田間地頭種菜勞作;有人在江灘魚塘擺船喂魚……,一片片塑料大棚,一壟壟秋農菜地,一山山碩果磊磊……,構成一幅幅濃墨重彩的畫卷,美不勝收。寬闊的柏油路,彎彎曲曲的鄉間水泥路,通向老家。
到了村口,藍竹把車靠村邊停下,下了車,他深情地環視整個村子。梅花也下了車,站在藍竹身旁:“老家的變化挺大的,是吧?”。
“確實挺大的,你看啊,這條路是進寨子唯一的路,我們小的時候是土路,一下雨簡直都沒法走,一走一個趔趄,泥一身水一身的。那時我們進出寨子凡遇雨天,每人手裏必須有一根木棍,否則你就別想走道,這二三裏路,夠我們走個把鍾頭。想想那時,你摻著我,我扶著你,一路嘻嘻哈哈,倒也沒有把苦放在心上。現在好了,修建了平平整整的水泥路,進出村子再也不會一腳泥一身汗了”。
“是啊,現在家家戶戶都蓋新房了,紅磚碧瓦,一棟棟小別墅似的小樓,整整齊齊,看起來多漂亮呀,那時又矮又窄又黑的茅草棚哪能比啊,兒時的麵貌一去不複返羅”。
“你看,這環境、衛生、空氣多潔淨清新啊,在這樣的環境生活一輩子,肯定多活十年”。
“藍竹,這棵青樹是你和我上學的第一天栽下的吧?”梅花問。
“是,就是這棵,這是我們上學的紀念樹。你看這樹的兩叉,我記得當時我還說了一句話”。
“我也記得,你說等樹長大了,你要在樹上綁上很長的橡皮筋,做成很大的皮槍,打對門山上的鳥”。
“現在想想那時候說的話,多可笑啊”。
“小時候每個人都有理想,有的成了現實,而有的……”梅花想到這又情不自禁地傷感起來。
“我們進寨子吧!”藍竹見梅花表情凝重,想打斷她的思緒。
“走吧”。
他們上車,徑直駛向村東頭梅花的家。
梅花的家,院子比較窄,是磚木結構的青磚瓦房。這是藍竹剛提升公司總經理的那年,藍竹回家省親時,由藍竹出錢,請村裏人幫忙,拆了舊的土基牆後蓋的新磚瓦房。
來到家門口未進屋“藍竹,謝謝你!”
“謝我什麼?。
“去年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回到家,我媽拉著我的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幫著蓋起了這新房,還說你給她買了衣服褲子鞋子和藥,當時她老人家說著說著就老淚縱橫”。
“從小你爸媽沒有少照顧我,幫著把房屋修繕一下也是應該的嘛,再說那也沒有花多少錢”。
“哎喲,藍竹、梅花,你們回來了怎麼不進屋呢?快,快!進屋,進屋!”梅花的媽媽拿著鋤頭從地裏回來,非常激動,急忙開門。
梅花媽,六十出頭,個子不高,滿頭銀發,滿臉皺紋,說話輕快,動作麻利,看起來精神狀態不錯。
“姨,你都去哪兒了,可千萬不能摔著啊”藍竹關切地說。
“藍竹啊,虧得有你的照顧,要不然啊我可能早就見閻王去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我一直吃你帶回來的鈣片、維生素等保健品,我這身子骨越來越硬朗了,感覺無比的精神,幹什麼都不費勁”梅花媽邊麻利地拾掇桌子、凳子邊說。
“你現在呀,保重身體最重要”。
“藍竹,你回家沒?”
“姨,還沒呢”。
“那你回去,叫你爸媽來我家吃飯。我養了烏雞,都四五個月了,能吃了”。
“姨,我看還是去我家吧,今天人多,在你這兒做飯不是很方便”。
“也行,那你幫我捉兩隻雞去”。
“雞呀,我們家有”。
“不行,你家的是你家的,我的是我的。梅花,你去拿幾個鵝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