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傻子雖然傻,但他也是一個成年人,智商不高,但也有生理反應。他很喜歡住在附近的一個女子,年紀輕輕,平時獨來獨往,沒什麼朋友,偶爾會把不要的塑料瓶用袋子裝好,給傻子帶回去,傻子說要給她錢,但每次女子都淡淡的笑著離開了。
傻子一家在這個村裏住了很久,女子也住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雖然不是每天都會打照麵,但傻子每次看到女子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笑著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因為傻子特別留意女子,當然也就知道了女子偶爾會和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年紀比較大的男人回家,傻子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女子和別的男人回家時會難受。一個賣麵具的人告訴他,他能讓女子隻和他說話。傻子信了。
“賣麵具的你認識嗎?”金零終於聽到了至關重要的一點,也許這個男人就是唆使傻子殺人的幕後凶手。
“不認識,他帶著麵具。”傻子如實說。
“他是男的還是女的?麵具是什麼樣的?有什麼特殊的圖案?”
“白色的麵具,眼睛那裏有一條細細的縫,嘴巴那裏也有,好像在笑一樣。但是我覺得有點怕怕。聽聲音好像是男的,又好像是女的,他的聲音有點怪。”傻子說著,手拽著他母親的衣服,像是真的害怕一樣。
“他是怎麼跟你說的?就是讓那個女人隻和你說話。”金零心想,傻子一定還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不知道她叫龔美茹。
“嗬嗬。”傻子一聽到那個女人,就開心的笑了,然後接著說“他說讓我把她帶到樓頂。”
傻子聽麵具人的話,把龔美茹帶到了樓頂,本來龔美茹是對傻子很不屑的,自然也不會聽傻子的話跟他上樓頂,傻子就想伸手去拉她,結果龔美茹嫌髒,生怕傻子真的會碰到自己,無奈之下還是去了。她不知道樓頂上到底有什麼非要讓她上去,到死都不會知道樓頂上的那個麵具人為何會殺了她。
“她很害怕那個麵具人,她想跑但是被那個人抓住了,然後她就大聲的叫,他就摸了一下她的後頸窩,她就不叫了,還低著頭。”傻子努力的回憶著那天晚上的情形“他叫我拿出我準備好的刀,往她的脖子上,他指著的那個地方劃一下,她就隻和我說話了,可是……可是……我看到她流血了,像水龍頭一樣往外冒血,嗚嗚……我好害怕,我就跑了。”
“然後呢?你跑的時候刀呢?”金零緊張的問。因為他並沒有在案發現場發現苗苗所描述的凶器。
“我不知道,我跑回家了,我手上好多好多的血,我好害怕好害怕……我……”傻子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手,身子也不斷的抽搐。看來已經到了境界點,金零也知道此時已經不能再問了。
就在安撫好傻子以後,陳冰這時出現了。拿著一份報告直接走進了李文的辦公室,他沒有把報告直接給羅捷,而是交給了李文。
“之前太疏忽了,死者龔美茹的脖子上有重合傷口,凶手的手法很殘忍,直接把刀重合到了死者最致命的頸大動脈上的傷口,讓人誤以為是凶手直接一刀砍下了死者的頭顱。這也就是為什麼現場的血液噴發的方向不是向上,而是向旁邊。之前是我太大意了,沒有及時的做出正確的判斷,對不起。”陳冰說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他很自責自己太自負了。
“我們剛剛已經抓到了案子的凶手,他說的和你判斷的一樣。”李文合上報告,看著陳冰說道,但他的臉色依舊不好看。
“我能見見他嗎?”陳冰像打了雞血一樣忽然兩眼放光的看著李文說道。他想見見這個變態的殺人高手,因為自己在他的麵前感到挫敗。
“不用了,殺人的我們抓到了,但是砍下死者頭顱的人,也就是這件案子的幕後主使我們連他的影子都沒看到。”羅捷憤憤的說道。
“其實我們見過。”李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唐修學校的監控錄像我也看了,我覺得那個最後出現在監控畫麵上的人就是唆使傻子殺人的人。他們應該是同一個人。”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羅捷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小聲的說道。
“我還想起了一個人。天台上那個逃走的人,他會不會就是傻子所說的那個帶麵具的人?”李文盯著一旁的金零說道。因為當時金零盡全力的追鋪過他。
傻子苗苗因為自身的特殊原因,暫時被關押在了看守所,有專人看護。至於凶器,還沒有下落。苗苗因為自身的特殊,無刑事責任,但為了他的安全起見,李文打算先不讓他回家。
本以為塵埃落定的案件,此時又因為那個麵具人,揚起了迷霧般的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