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地向著遠處的大火團走去,顧不上屁股傷口的摩擦巨疼。白小欣緊緊跟著我,她想來拉我的手臂看似要攙扶我,我趕緊如同躲避蛇蠍一樣閃開。她試了幾次,我躲了幾次,最後她不再堅持,就是緊緊地跟著我,還是“咯咯咯”的笑著,卻不說話。?
幾百米的距離,足足耗費了我五六分鍾的時間。其實就在我離著那燃燒的大貨車還有幾十米遠,就知道那車裏是絕無活口的。因為我看到,那車完全翻轉了過來,駕駛艙地方的玻璃已消失不見,一團一團的紅火和黑煙正從裏麵汩汩地噴射而出。
待得離著20多米遠,我停住了腳步。這個距離已經不能再前進了,因為在這裏,我就感覺到一陣一陣灼熱的火浪烤得難受。此時我才發現,這是一輛大大的貨車,貨箱很長,貨箱整個燒得極為熱烈,那火浪竄起來能有幾十米高。不時還有些東西從那大火之中噴出,帶著長長的火尾,四處散落。
有幾個飛出來的火物掉落在了我身前幾米,我仔細看去,看到那是燃燒著的一條長木,大概能有一米長,上麵還有透出了大半截的幾個釘子,看起來像是一個木質門框的部件。又看了看其它幾個,都是這種木頭。
木頭?裝了一車的木頭?這貨車難道是拉木頭的貨車?這倒是奇怪,我又看到有一個長木頭上的火已經熄滅了。它本來就隻是燃燒到了一個頭部,剩餘的部分保存完好,這下我看得仔細,這玩意上有廢舊的生鏽的釘子、荷葉,還有斑駁的油漆,可不就是廢料嗎?
這一車廢料,能值幾個錢?就是賣給板材工廠弄成鋸末壓成板子,恐怕也不夠長途的路費吧!而且,這裏是上京到杭市的高速,是全國有名的金融科技中心,哪裏還有那種做板材的小工廠?
我心中疑竇叢生,不過卻也無法證實自己的猜想。
一陣刺耳的刹車聲打破了我的恍惚,我循著聲音看去,正看到有一輛打開車燈的小車,險險的在百米外停住。緊接著那車打開了雙閃應急燈,一個男子跑到了隔離帶之外開始打電話。
看來那人是要報警,此地已不宜久留。如果警察要是來了追問起來,或者再把我和白小欣帶到警局裏去詢問個一二,天知道啥時候能完事!若果那樣,我還怎麼去找韓雲!再說了,我就是現在離開了,回頭警察循著那奔馳越野車的線索找人,那也不會找到我!
那車,是白小欣的,她,是個魔女!
趕緊走!我看到那個打電話的人應該發現了我們,正向著我們走來。此時不走,難道等他過來了打暈他再走?
我可不是這樣的惡棍!
我瞅了瞅,看到排水溝緊挨著的就是田地,再向著遠處看去,依稀有燈光星星點點地透過來。看來是個村莊,還是先到那裏再說吧。
村莊離著高速路倒是不遠,不過因為我臀部受傷,走路不利索,竟也花費了小半個小時。期間,白小欣一直跟著我。
因為自從遇到白小欣之後,我就遭遇了這一連串的要命事件,所以別管我承不承認,是推諉責任也好,是胡攪蠻纏也罷,至少我不會將白小欣劃歸為福星。因此我想遠離她,趕她走,並說了幾句類似“你真是個災星”、“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嗎?”類似的狠話。
其實我也知道,我自己也有推理能力,而且在這方麵我也很自負。我自己推理的結果就是,飛車射擊以及大貨車衝撞事件絕非偶然,必是有人刻意為之,而幕後的指使者必是韓雲的父親韓百川無疑!
而白小欣,隻不過是韓雲的閨蜜,受了韓雲的委托來幫助我的。
不過我倒是弄不明白了,時隔多年,韓百川怎麼可能如此討厭我,非殺之而後快?這與他的全國首富身份大大不符,這也與他往常在公眾麵前的大慈善家形象背道而馳。而且,這幾年來,憑借他的能力,應該能夠查清我真的再沒有同韓雲聯係過!
最近的一次,也是多年來唯一一次在播音室見韓雲的時候,韓雲告訴我她的父親韓百川將對我不利。這就說明,韓百川對我有“意思”,那應該是在我見韓雲之前。最近,韓雲又通過不知道什麼方式讓白小欣給我送來吊墜和血字傳書,以我對韓雲的刻骨了解,她的這種行為表明:韓百川對我的不待見,已經到了非殺不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