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我感覺到了光。努力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寬大柔軟的床上,這裏的擺設裝飾我有些麵熟,想了想,才想起這原來是在那個度假村中。
看來,自己是在縫合傷口之後疲憊不堪加之飲酒過度昏睡了過去。然後定是有人進來過,然後將我弄到了床上。一定是白小欣。
頭不疼了,隻是感覺全身脫力,掙紮了幾次,終於下了床。此時自己是全身不著寸縷,卻看到床頭櫃上擺放了一套黑色衣服。這套衣服很合身,是套黑色運動服。衣服旁還放著一個盛滿水的水杯,我從未感覺這水,是如此的甘甜。
穿衣服之前,我已經檢查過傷口,令我奇怪的是,那傷口竟然完全消失不見,原本如同拉練一般凹凸的針線傷口,竟然完全變成了光滑的皮膚。這讓我感覺是在做夢,難道,此前的一切經曆都是我睡夢之中發生的嗎?
不!
我感覺到脖子上掛的吊墜傳來一陣沁涼,心頭頓時清明了很多。有這吊墜,那就說明我並沒有在做夢。但這傷口怎麼會好的如此之快,而且絲毫傷疤沒有留下,這絕不合理!
不合理,但卻無法解釋。反正這對我有益無害,我也懶得去想。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卻發現時間竟已過去了整整一天!
其實受人之惠而又不辭而別,並不是我的作風。但我知道,最近匪夷所思的經曆告訴我,我正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危險之中。白小欣,並不是局中之人,她已經對我和韓雲的事情做得足夠多。如今悄悄地離開,如果以後還有機會,再報恩吧。
可惜,魔女就是魔女,她的魔性就在於,總是在你不喜歡她出現的時候出現。我就怕遇到她,或者她安排了前台小姐或者保安留意了我的動向,所以我是走的安全消防通道,並且走的後門。可誰成想,當我打開後門的時候,正看到了一張燦爛無比卻又壞笑連連的俏臉!
這也行?難道白小欣能掐會算嗎?肯定是她跑到了什麼監控室,然後存心給我故意難堪。我想,我雖然臉皮不算薄,但再見到她,肯定也是臉紅了。不過還好,白小欣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向著身後指了指,然後扔給我一把車鑰匙就跑開了。
之所以是跑開,那是因為我又被她偷襲了……
當我將車停到自家小區內的時候,嘴唇自然是不再流血。白小欣那小妮子,咬得可夠狠的。
我需要回家,然後做些準備,等到淩晨時分再潛入那所本市最最有名的水上莊園——韓雲的家。
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到處都是灰塵。自從我養母在三年前離世,後來我又上了大學之後,我還是第一又回來。房子不大,隻有兩個臥室,廁所和廚房狹窄而簡陋。屋內的擺設也極為簡單,家中沒有任何的電器設備,除了電燈之外。
這家,看起來寒磣簡陋,但卻曾經帶給我無限的溫暖和快樂。但當三年前這裏隻剩下我一個人之後,每當我放學回到家,卻總是感覺到母親依然存在著,然而卻總是在我找來找去之後遍尋不見。冷清,是來自於心裏。那種感覺隨著時間流逝在放大,而變得無可抵禦。
屋裏並沒有母親的遺像,因為她就掛在我如今大學宿舍的牆頭。我對著母親曾經睡過的床磕了幾個頭,然後打開所有的窗戶,開始打掃房間。
掃淨的是塵土,越掃越多卻是回憶。
夜幕降臨,我躺在熟悉的硬板床上,靜待夜色變濃。可能是在這裏我極為放鬆,不知不覺就迷糊了起來。
朦朦朧朧之中,我突然聽到了破舊的防盜門發出了“嘎吱”一聲響,心頭立刻清亮起來,並隨手從床上摸起了握力棒。
一定是有人進來了。這防盜門從我記事起就無法修好,無論如何輕輕地推門,在開到20度角的時候都會發出大大的一聲“吱嘎”聲。
會是誰?是那些想要我命的人吧!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不動,雙目盯著這屋的門,身體繃緊,右手緊握握力棒,準備在來人開門錯愕之間出擊!這屋子極小,床到門也不過一米距離,正是我可以躍起飛撲的好距離。而且我也有自信,無論是誰,即便是他拿著槍,也絕對沒有我快。
然而靜靜地等了5分鍾,這門卻始終沒有被打開,也絲毫未聽到有任何的腳步聲。難道來人走了?這絕不應該,別說是想要我命的人,就是來了一個小偷,那也得挨個屋子搜一搜吧。
又過了5分鍾,卻依然沒有動靜。我決定主動出擊。毫無聲息的下床,麵衝屋門來到窗前,隨後左手一按便矮身上了窗台。我準備出其不意,從屋子的窗台爬出去,然後拽著樓上住戶的空調露台,蕩到廚房的窗戶那裏。從那裏進入,然後進行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