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龍城城門口有兵把守,嚴密地監視著進出城門的所有百姓,檢查通過的馬車和大批的行李。
盡無憂出和席殿的時候離泉拿了一件件萬俟恒裳的衣衫給她換,而且還特意換了發髻,打扮得更成熟,目的就是怕有人認出盡無憂,然後抓盡無憂回仙界關著。
盡無憂隻身一人進城,她一身青藍色交領霓裳廣袖長裙,在平民百姓和官兵眼中已是極其華貴的象征,可她不僅沒有雇馬車,而且身邊又沒侍從服侍,這點很可疑。
於是,例行檢查的官兵在城門處攔下她,“什麼人?”
盡無憂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還會被攔下問身份,一時間想不出怎麼回答,隻好硬著頭皮亂說,“我……我是來探親的。”
“你親戚是誰?”在城樓上站著的官兵將領走下來,打量著盡無憂,問道。
“親戚是……是夏侯盞愈。”盡無憂突然想起以前在白霧森林裏救的少年,記得那少年說他是夜龍城的皇子。
“大膽!”那位將領一聲吼,拔出劍指著盡無憂,“皇上的名諱你也敢直呼!”
“皇上?”盡無憂不由唏噓,幾年不見,夏侯盞愈竟然已經是夜龍城的皇帝了,想想也是,上次成功走出白霧森林的,也就他一個皇子了吧。
“給我拿下。”
將領一聲令下,眾官兵團團圍住盡無憂。
盡無憂若在人間使用法術必然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但尋找湘魂玉的事情不能耽擱。看著漸漸逼近的官兵,盡無憂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掀起袖子,玉藕般白淨的手腕露了出來。
一隻細細的鐲子圈在手腕上,彼岸花一般紅,那位將領從懷中拿出一張畫,畫上的鐲子和盡無憂手上的鐲子一模一樣,隻是畫上的沒有真實的紅豔有光澤。
那幅畫是皇上親自畫的,拿給守城門的每一個將領,說是這個鐲子的主人有恩於他,若見到鐲子的主人不可為難,還要給這個人一個通行令牌,可隨意進出皇宮。
“都退下。”將領單膝跪下,把通行令牌交給盡無憂,向天空放了一個信號煙花後,向盡無憂做了個請的動作。
盡無憂拿過通行令牌,並向那位將領道謝,轉身往城裏走,暗暗地鬆了口氣。她本來就隻是咬牙試試,沒想到那個鐲子真的會有用。
尋天羽的指示一路通向皇宮的位置,最後竟然真的帶盡無憂到了皇宮處。
盡無憂看了一眼戒備森嚴的宮門,頭疼地扶了扶額,她拿出通行令牌一路無阻地進了皇宮。
夏侯盞愈的侍從看到信號煙花後就告訴了正在上早朝的他,他得知了就匆匆上完朝,問侍從:“盡無憂她現在人在何處?朕要去見她。”
“回皇上,那名女子已經進了宮,剛剛還在禦花園的牡丹亭處。”
夏侯盞愈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趕去了牡丹亭。
牡丹亭內,雲妃正在讓侍女們采集晨露,為了給皇帝夏侯盞愈泡茶。
雲妃驀然間抬頭,看見一個模樣清麗單純,穿著沉靜嫻淑的藍衣女子款款走來,手中拿著一個托盤,正向朝殿方向走去。
“碧陶,你去看看,那是哪來的,我是沒見過這個人。”雲妃吩咐身邊采露的宮女,指了指正專注地看尋天羽的盡無憂。
雲妃是如今後宮裏最受寵的,皇後去世後她一個人獨掌後宮大小事務。
各大臣的女兒雲妃都見過,貌比她美的都許配出去了,剩下的就算入宮也撼不動她的位置,隻是這個女子她從未見過,雖不如她嫵媚動人,但也是個清秀佳人。倘若被皇上瞧見,有了納娶之心,而後的日子那個女子定比她受寵,她必須在皇上見到那女子之前,趕那女子出去。
碧陶應聲就走向了盡無憂,攔住她,“你是何人?”
盡無憂依舊埋著頭,看也不看一眼她,直接繞過就向朝殿走去。
尋天羽的感應越來越強,說明很近了,盡無憂才不想跟一個找茬的宮女浪費時間。
雲妃嫋嫋走過來,盡無憂路過她依舊沒有施舍一眼,雲妃氣急,示意身邊幾個身子強壯些的宮女圍上去。
“大膽刁民,遇見雲妃娘娘還不跪下請安!”碧陶一個箭步,又攔住了盡無憂的去路,其它宮女也把盡無憂團團圍住。
盡無憂這才有了點反應,淡定看著碧陶,道:“你們讓開。”
“不給點教訓,我看你是不依了!”碧陶和幾個宮女挽起袖子,步步逼近。
眼看碧陶的手揚起來,就要招呼到盡無憂的臉上了。
盡無憂猛地抓住碧陶的手,用力往外掰,然後又把她推出去。其它宮女見狀都惡狠狠地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