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龍越攻越是心驚,自己身為外門弟子年日已久,浸淫築基階以下劍術功法時日極長,一招招劍法早已練得純熟無比,他自問築基境以下能有自己這番劍術修為的恐怕也是極其稀少,而這一點也從一旁圍觀弟子心驚不已的表情上可以看出。
但麵對著流雲之時,自己最為得意的劍術卻好似擺設一般,任憑自己我如施招,就是連對方發稍都碰不到,不由得又是氣妥又是驚懼。
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在其餘弟子看來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
“你看,這位鄭師兄這一招白虹貫日真是難得,無論是角度還是力道都精準萬分,那家夥倒是好運,每次都能被他險之又險的避了開來。”
“可不是,那位師弟似乎通靈階都隻是剛剛進入,居然敢公然挑釁這位鄭師兄,換作是我也難保不會痛下殺手。”
“唉,隻是有些可惜,如此精妙劍招怕是再難得親眼目睹幾回了。”
場周議論紛紛,但卻無一人出手阻止,完全對流雲生死漠不關心。
隻見流雲臉色冰冷,眼光鎮定萬分,對周邊弟子議論之聲也是充耳不聞,但這卻並不表示流雲就隻會任人欺淩。
流雲出手了。
隻見流雲提起短劍,劍光如墨,化為一支飽飲濃墨的畫筆,在這道道金色劍光之中無聲遊走,一時之間凶險無比的打鬥轉眼間變成了濃墨重彩的山水畫作。
倒不是流雲無力反擊,隻是在與鄭大龍交手之時,流雲也注意到了鄭大龍所施劍術也有幾分可取之處,有意與其周旋而已。
流雲所學奔雷劍決劍勢厚重迅猛,最為擅長正門攻伐,而此時鄭大龍所施劍招為玄天宗弟子常見劍招,但因鄭大龍施展得也算巧妙,也有幾分威力,但此劍招雖然靈動有餘,但攻伐不足,最為適合與人糾纏,用來製敵卻是有些力不從心。
眼見兩人越鬥越快,一金一黑兩道劍影好似兩色蛟龍一般迅速糾纏在一起,一道道無意發散的劍氣四射,轉眼間便將整個打鬥圈擴大了一倍有餘。
十多個呼吸之後,流雲低喝一聲“著”,劍尖調轉向後,堪堪格開另一刀影,劍柄化為一記重錘,狠狠的朝鄭大龍小腹轟去,而這一錘的目標便是鄭大龍丹田要害。
“嘭”的一聲悶響,隻聽得鄭大龍哀嚎一聲,雙腿離地半米騰空飛了出去。
“老大”,兩名和流雲打鬥的跟班見鄭大龍被轟飛出去,連忙齊聲喊道,撤了手中招式連忙跑到鄭大龍身旁。
隻見鄭大龍麵如金紙,兩眼泛白,一串血泡自嘴中流出,氣息極為微弱,仿佛就要死去一般。
流雲麵色冰冷的看了鄭大龍一眼,轉身向自己住處走去,而一般原先極不看好流雲圍觀弟子見流雲走來,連忙讓開一條道來,好似躲避瘟神一般。
“鄭師兄丹田被廢了!”那名枯瘦跟班以真氣探查了鄭大龍傷勢之後,驚懼不已,大聲喊道。
“天啊,這小子還真狠啊,居然將他給廢了!”旁人議論紛紛,探起頭來向倒在地上的鄭大龍看去。
然而丹田被廢的鄭大龍此刻已是奄奄一息,被兩名跟班抬到了別處。
即便是不被宗門驅逐,恐怕鄭大龍也不可能再在玄天宗立足了,修煉一途本就如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若是流雲不敵鄭大龍的話,恐怕結果比這還要慘上幾分。
回到住處,流雲絲毫沒將鄭大龍一事放在心頭,反而立刻席地而坐,腦海一片空明,細細回味起方才與鄭大龍打鬥之時的各種劍招來。
流雲前世身為宗門少主,雖然天賦奇高,精通各種劍術,但與人打鬥經驗卻是甚少,實戰經驗極為有限,與鄭大龍交手之後,便陡然明白了自身短板,雖然最終借著強大的精神力量擊退了來敵,但流雲卻不願就此滿足,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和更加強大的敵人,不好好準備一番,恐怕最終也隻會落得滿腹遺憾收場。
一招招精妙的劍術化為一個個清晰光影緩緩在流雲腦海之中施展開來,流雲心中一片空明,全部心神沉浸在腦海劍術之中。
然而,才剛剛不過看完幾招,腦海之中光影便化為無數光點消散,流雲臉色一白,腦海為之一痛,卻是修煉狀態被強行打斷。
通常修煉之時被人強行打斷是極為危險之事,輕者也是元氣大傷,重者可能會真氣逆行,經脈盡碎,以至最後修為盡廢,神智失常也說不定。
聽著“嘭嘭”的重力擊門之聲,流雲心頭憤怒不已,臉色陰沉的打開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