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自己,卻是由原本的灰色長袍變作了灰黑摻半的袍子,這時才想起來身後的情形,轉過身去,入眼的卻是一具開始慢慢消解的黑色石像,石像上下遍布裂紋,而上麵的碎小石屑慢慢飄飛到空中化成塵埃。
妖言心中一驚,自己犯事了,第一想法是附近沒有人趕快走,但卻邁不動腿,總覺得就這麼一走了之是不對的。
陡然間石像的消解速度加快,嘩的一聲便消失在了妖言的眼前,上空照來一道金光,卻是有一身披血色長袍的人影緩緩落下,但見其眉宇間一片清明,形容豐俊,與其他人大不相同,隻是頭低著,似在低頭沉思,一聲沉吟,一指點向妖言額間,本來仍在半空的身形瞬間到了妖言麵前。
剩下的妖言就不知道了,似乎又是恢複了渾渾噩噩的狀態,在天地之間遊蕩,隻是卻換上了黑色的袍子,間或能有些清醒的時間,隻記得自己走過了許多的路,直到一個秋天,走在路上,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舉目四望,卻是從上方傳來,原來自己正在一處房屋的樓下,一個女子從窗戶中探出半個身子,丟給其一個錢包,妖言接住,想到自己的錢包怎麼在那,但是又想起來,自己根本就沒有錢包,怎麼會覺得這個錢包是自己的呢,打開一看,裏麵卻是除了兩枚戒指什麼都沒有,猶疑間前去敲門,一個女子打開門:“你終於來了啊。”眉宇間的喜悅掩飾不住。
妖言細細打量,簡單的房間,隻是東西似乎擺的有些淩亂,女子眉間有一抹動人的色彩,分不清是什麼,齊肩的長發,白色的T恤,藍色的褲子。
再細看,女子的眼睛卻是與眾不同,其眼珠外圍似乎有著蝴蝶翅膀一樣,左眼一半右眼一半。
妖言覺得這似乎是自己的宿命,這是自己的姻緣,隻是自己似乎是由於什麼原因差點錯過這一切,濃濃的後悔與自責湧上心頭,讓妖言幾乎落淚,突然間,又突然想到,看女子的神色自己似乎不是第一個,自己是過來陪她的?
難道這一切都是那個血衣人給自己的記憶,自己會陪著這個女子度過一段時間,直到自己生命的盡頭?
無限的恐懼又湧上心頭,生命不能自主的無力感。
這時,妖言卻是醒了,右眼之中一滴淚水緩緩流淌,滴落枕間。
整個人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情緒之中,歡喜,那是自己的夙世姻緣,再也不用一個人了,恐懼,原來自己的一切早就被人操控了,無力,逃不出別人的掌心嗎,虛弱,她,會喜歡我嗎?
自己更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三年,三年之後自己會找到她,也隻有那個時候才能得到她,是報被救的恩,也是自己的緣。
自己更有一種被救的喜悅感,總覺得那不隻是個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