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在方舟的地攤前，第一次擺攤時的尷尬、緊張和不好意思統統沒有了，熱情的招攬顧客，殷勤的介紹產品，麻利的討價還價，總之，盡量不讓方舟動彈。起初老板娘還有點怕我應付不來，時不時的幫下手，後麵看我應付自如，則完全放下心來看我獨自操作。每賣出去一件玩意兒我都要得意的向老板娘炫耀下，往她口袋裏塞錢的時候還趁機做點親昵的小動作。
可能是下了幾天雨沒出攤，再加上周末的原因，今晚來來往往的人特別多，不僅是來買東西的，也有來找方舟搭訕的。那些小夥之前可能都在方舟手上買過東西，來到攤前，熱情的和方舟打招呼，方舟也是嘻嘻哈哈的回應著，每每遇到這種情況，沒生意的時候我就故意和方舟擠到一張凳子上，微笑著聽小夥和方舟聊天，有生意的時候我就會大聲朝方舟喊：“媳婦兒，這個多少錢，我忘了！”那些搭訕的小夥一看這情形不對，基本上都知難而退了，偶爾有個別不知好歹死纏難打的，我就直接打斷他們的聊天，拖著方舟問問題或講些有的沒的，冷他兩分鍾自然就知趣的走了。
我說：“媳婦兒，你這麼受歡迎，我得把你看緊點。”方舟嘻嘻的笑著說：“怎麼個看緊法？”我說：“一切對你有想法的你都要對他們冷如冰霜，堅決不能露出半點笑容。”方舟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故作嚴肅的說：“那我以後得成石心夫人了。”
極度渴望能夠完整的擁有方舟，回想著與方舟淋雨的那個晚上我和她相擁而眠，她好聞的少女氣息，慵懶的身姿，細膩如凝脂般的肌膚，我眼熱心跳，****在血液中沸騰。但我卻沒法越過心裏自卑失衡的那道坎，住到何濤提供的那個小區房間裏很難讓自己安心接受，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尤其是在方舟最好的朋友麵前，我更加不能丟了自己的範。收攤回去的路上，我提出了另找房子的事，出人意料的是方舟這下竟然沒有反對，她點點頭說：“讓王啟和徐慧先住著吧，等你找到了房子再搬。你宿舍快鎖門了，我先送你回宿舍，免得你又被保安找麻煩。”
周一的日子總是不那麼輕鬆。去到辦公室點過卯，整裝出發。一早上辦公室的人都在議論張平跑路的事，不斷有其他部門的人到我們營銷辦公室串門打聽消息，老李出差，黃明華沒來，沒了老大說話都有些不太顧忌，鬧哄哄的像個菜市場。我不敢偷懶，畢竟老李交待的任務要趕在他出差回來之前完成，幾個客戶比較分散，不抓緊時間跑的話沒法全部顧及到。
拜訪了兩家客戶後，心裏開始焦躁起來，雖說與這些客戶建立了初步的聯係，但對於下單卻都是含糊其辭，看得出來多數都是在敷衍。照這樣下去，我的業績啥時候才能有突破？沒有業績，錢從何來？沒有錢，我怎麼去平衡和方舟的關係？愛情很美好，隻是沒有物質的愛情能美好多久？
下午的情況依然，從一個客戶那裏出來後，愈發失落。翻了翻手裏的備忘，原計劃今天至少要跑五家客戶的，站在公交站台上我有些發蒙，不想動彈。去往目的地的14路公交在我猶豫的間歇哧溜就開跑了，我回過神來追了兩步，汽車尾氣揚起的黑煙噴了我一臉，無奈的轉回公交站台等待下一輛。邊上一個小夥子過來給我遞傳單，我瞟了一眼是房產中介的廣告，下意識的擺手拒絕，小夥子說：“先生，耽誤你一會，我剛到中介上班，每天都有任務，你能幫一下忙嗎？”我看他一臉的誠意和青澀，想想自己也是個推銷的，個中艱辛尤有體會，反正公交還沒來，聊聊權當打發時間。我接過傳單粗看了一下，問他：“你們有啥任務？”小夥見我回應，高興的說：“公司規定我們新手每天得帶客戶去看房子，先生你幫個忙去我公司坐坐吧，公司就在這邊上。”他邊說邊指著站台邊的方向。我笑著說：“你覺得我像個能買得起房子的人嗎？”小夥祈求著說：“哥，你就幫幫忙，去我公司坐一下喝杯水，然後給我簽個字就行。”我搖頭說：“我等的公交馬上就來了，真沒時間。”小夥有些許失望，不過態度還是很誠懇，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說：“你真沒時間我就不麻煩你了，要不你下次有需求的時候找我吧。”我接過名片，也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他說：“其實我也是跑業務的，挺想幫你的，隻是現在真沒時間，下次路過我一定給你捧場。”小夥咧嘴笑著接過名片說：“謝謝李哥，李哥是前輩，有時間還得多向你討教點經驗。”這家夥嘴可真甜，我算哪門子的前輩，吃冷門羹吃得都泄了氣，慚愧啊。
公交來了，我跳上車，小夥的幾句恭維讓我似乎恢複了點信心，麵對拒絕僅有焦躁肯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期待一下站能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