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萱走了,和周天明一起走了,雖然這隻是暫時的分別,可是林墨的心頭總是閃過一絲不平靜,彷如這次的分離是永恒。
林墨吐出一口悶氣,將腦子中雜七雜八的念頭全部拋開,什麼永遠分別,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的莫名想法。
平靜良久,林墨慢悠悠的抬起頭,仰望著器宇軒昂的藏經閣,他驚歎著閣樓的高大和宏偉,久久不能釋懷。
樓閣單獨的屹立在東方書院的西側,周圍沒有任何的書舍,可見這裏的重要性。牌匾方方正正的擺在門上,“藏經閣”三個大字龍飛鳳舞,犀利飄揚的字體彰顯著悠久的歲月,散發著古體的字樣更說明了東方書院長久的曆史。牌匾的整體呈現淡黃色,牌匾的邊框有著淡淡的刻痕以及少許的溝壑,這不是東方書院沒有經濟來更換,而是這書寫著書院的滄桑歲月。
這就是東方書院的藏經閣——萬法閣!
東方書院自開創以來,所有的功法都被收集在其中,除卻功法,一些古老的曆史典籍、術法和古武招式同樣被收錄在藏經閣裏。這裏麵有多少部功法卷軸,東方書院沒有人統計過,但是成百上千,乃至上萬,都是存在的,這也是東方書院經久不衰的重要的保障之一。
這裏同時也是東方書院的重地,此地的守備極其森嚴,被列為書院的幾處禁地之一,就算是周天明之類的核心弟子,沒有副院長乃至院長的許可,都是不能夠進入其中的,一旦有誰觸犯了這個禁忌,就算你是有潛力的弟子,同樣要遭受來自書院的懲戒。
這裏的森嚴守衛並不是明麵上的超強守備力,而是指處在暗中的守護者,他們是書院中隱秘的存在,沒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麵目,當然最主要的是沒有人敢僭越這條禁忌規則。
林墨微微的吸了一口氣,他的眼睛掃了掃藏經閣的陰暗角落,雖然林墨的感知能力不是那麼出色,但是人類對危險的預知讓他感到幾分威脅,而那個威脅指向的源頭就是他。
東方澤在林墨的麵前,他雙手背負,下顎上的一撮胡須隨風而動。東方澤用告誡的口吻說道:“進入藏經閣的規則我最後再說一遍,總之,兩個時辰是極限,不能超過兩個時辰,一旦逾越,無論你找沒找到適合的功法,你都將被強行趕出藏經閣,並且此生此世都不能再次進入。此外,那就是你不能將功法原本帶出藏經閣,如果找到適合自己的,可以通過苦長老拿到手抄本,千萬記住,這個手抄本隻能存在半個月,半月之後,手抄本會自行銷毀。對了,一個人隻能選擇一本,不能多拿亦或是私藏,如若違規,必以重罰,就算你是我的弟子,我也不可能保你性命,記住了沒有?”
林墨麵色嚴肅,鄭重的點下了頭,聲音中透露著興奮:“是!”他的目光停留在高大的樓閣上,如果能夠得到一個好的功法,無疑會彌補他起步較晚的缺陷,更何況這一次開放藏經閣僅僅隻有他一人挑選功法,這也間接性的避開了與其他師兄弟的摩擦。
此時,藏經閣的大門緩緩打開,林墨的眼中閃過一抹熾熱,然後便徑直的向裏走去。
可是就在林墨走到台階的最上層時,一個一身灰衣,且連麵容都被灰巾遮住的人站在了門口的靠裏的左側,林墨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淡淡的威懾力。
東方澤的聲音在林墨的腦後響起:“快點拜見苦長老。”即使東方澤是書院的院長,他麵對這個幹瘦的老人還是充滿了恭敬。
林墨不敢怠慢,旋即躬身喊道:“小子林墨,前來藏經閣挑選功法,多有打攪,還望苦長老恕罪。”灰色之下是一雙渾濁的雙目,但是當他掃視完林墨後,昏暗中出現了一點光彩,一種伯樂偶遇千裏馬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