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煙頭
文/屈佳妮
公交車上,一名男子靠著車窗,悠閑地抽完一支香煙,一揮手,煙頭劃出一道火紅的曲線,以一種優美的姿態飛出窗外。
兩秒鍾後,一輛疾馳而來的出租車突然轉了個方向,一頭撞進路邊的綠化帶。
半個月後,一家工廠發生了火災,上千萬的資產頃刻化為烏有。
一個月後,當初扔煙頭的男子戒煙了,因為他失業了。
他失業的原因是,他所在的工廠破產了。
工廠破產的原因是,半個月前一場大火把廠子燒了個精光。
工廠失火的原因是,一個月前請來對工廠消防設施進行改造的工程師出車禍住院了。
工程師出車禍的原因是,他乘坐的出租車突然衝入了綠化帶。
出租車衝入綠化帶的原因是,有一個燃燒著的煙頭突然落入了司機的衣領。
用四根手指接住球
文/許峰
喬治·坎爾貝出生時兩眼全盲,醫生判斷是“先天性白內障”。
喬治·坎爾貝看不見,但是,父母的愛和信心,使他的童年生活多姿多彩,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殘障。
六歲時,喬治遇到一件無法了解的事情。一天下午,和他一起玩的同伴忘了喬治看不見,向他丟過一個球,並且說:“小心,球要打到你了!”
喬治被球擊中了。他沒有受傷,卻十分不解。他問母親:“為什麼比爾知道球會打到我,我自己卻不知道?”
母親歎了一口氣,她擔憂的時刻終於到來。她說:“或許你聽不懂。這麼說吧!”她握住兒子的小手,數他的手指頭。
“一、二、三、四、五。五根手指像人的五種感官,聽覺、觸覺、嗅覺、味覺……”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還有視覺。這五種感官,將信息傳達到你的大腦。”
她把代表“視覺”的手指頭彎下來:“喬治,你和別人不同。你隻有四種感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但是沒有視覺。站起來。”她輕聲地說。
喬治站了起來。他的母親把球撿起來:“準備接球!”他感覺球碰到手指,便合攏雙手,把球接住。
“太好了,”母親說,“永遠都不要忘了你剛剛做的事情。隻用四根手指,也能接到球。喬治,隻用四種感官,也能追求並且擁有充實、幸福的人生,隻要不斷地努力。”
用冰冷表現潔白
文/(台灣)李敖
25年沒見過雪,這次久別重逢,你的感覺自然是深刻動人的。你說:“假如人的品德能像雪那樣潔白,心地不像雪那麼冰冷該有多好。”但你有沒有注意到,有些潔白,卻隻用冰冷來表現?
一般情的標準是人情之常的標準,生離死別、送往迎來、待人接物等等無不在人情之常標準上朝前滑,大家也照例辦事,不以為異。但有極少的一些人,他們的表現卻好像不近人情的、冰冷的:有的人好朋友死了,他隻三號而出(秦失);有的人太太死了,他卻鼓盆而歌(莊周);有的人獨生子少小離家到外埠求學,臨走時一滴眼淚都不掉(胡適母親)。
有個小男孩,跟他爺爺感情最好。一天爺爺死了,在開追悼會的時候,他卻沒有參加,獨自一人,跑到常跟爺爺釣魚的地方,流連了一下午。參加追悼會是人情之常,但不參加,卻是用冰冷表現了另一種方式。
有個公認的偉人(林肯),跟他父親鬧別扭。他寄錢給父親養老,卻不肯回去看看。父親臨死,他也不肯,他說:“我們再見麵痛苦多於快樂。”死前見最後一麵,是人情之常,但不見麵,卻是用冰冷表現了另一種方式。
雪的表麵很冰冷,但雪化成溪、彙成河,作用就非常明顯了。但人們總怪雪冰冷,雪卻不解釋,它隻用潔白答複了一切。
優雅無關金錢
文/繪丹
一身純白的套裝,麵帶微笑,每天早上,她走過公司的大門,人們都會投去羨慕的目光。她的高雅華貴由內向外散發,她的燦爛微笑毫不做作。
這並不奇怪,拿著高薪,衣食無憂,興許還嫁了位富豪,又有什麼理由不高雅呢?
可她隻是這家公司的勤雜工,下崗後找到的這份差事,每月僅1000元的薪水,還經常被大家招來喚去。她兩年前離婚,負心的丈夫除了女兒,什麼也沒有留下。
她小時候,家裏日子過得很清苦,但父親常對女兒說:“精神富足才算是真正富有,無論貧困還是富貴,都要優雅地活著。”
父親不光用樂觀的態度影響孩子,還用行動告訴她如何快樂地過好每一天。父親衣著極講究,雖不是名牌,可總是一塵不染、風度翩翩。即使最艱難的時期,父親也不忘周末帶著女兒到公園散步。有一次父親指著遠處一對正在散步的父女,說:“看見了嗎?那是一家公司的老總和孩子,我們過得絲毫不比他們差。”
遊客與堅果樹
編譯/丁方
一位遊客走累了,坐在堅果樹下休息,他注意到前方一根細藤上麵結了個巨大的南瓜。
“自然界中的一些現象真是很荒謬。”遊客暗自嘀咕,“如果讓我來創造這個世界,我會讓萬物回到它們本來的樣子。大南瓜長在結實的大樹上,而堅果則應該結在細藤上麵。”
這時,一枚小堅果從樹上掉下來,打在他的腦袋上。震驚之餘,遊客抬頭望著枝幹暗想:“天啊!原諒我的傲慢自大吧!假如從樹上掉下來的是一個大南瓜,我豈不是被砸死了?”
是啊,事物往往如此:看起來不合適的或許正是最合理的。
漁王的兒子
文/王曄
有個漁人有著一流的捕魚技術,被人們尊稱為“漁王”。然而“漁王”年老的時候非常苦惱,因為他的三個兒子的漁技都很平常。
於是他經常向人訴說心中的苦惱:“我真不明白,我捕魚的技術這麼好,我的兒子們為什麼這麼差?我從他們懂事起就傳授捕魚技術給他們,從最基本的東西教起,告訴他們怎樣織網,怎樣劃船,怎樣下網。他們長大了,我又教他們怎樣識潮汐,辨魚汛……凡是我長年辛辛苦苦總結出來的經驗,我都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他們,可他們的捕魚技術竟然趕不上技術比我差的漁民的兒子!”
一位路人聽了他的訴說後,問:“你一直手把手地教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