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緣。”唐修宜苦笑一聲,這樣的事不說是孽緣還可以說是什麼,他起身道,“我走了。”
飛羽目送他離去。
剛剛他講的故事,她聽在心裏,剛才還強忍住,現在卻忍不住流了一滴淚,這一滴淚在冰上開出一朵纖弱的花來,這是她靈力提升的顯現。
她也回了東華殿。
東華殿裏,東華上仙站在窗口,她雖好奇東華上仙如何不像往常在打坐,卻隻道:“師尊。”
東華上仙道:“今天才回來。”
飛羽點點頭,也不管背對著的東華上仙能不能看見,便走到一旁打坐,煉化記憶,也不知那些記憶裏的人怎麼了,每一個都不得好死。
她已經很久沒出過汗了,現在出的汗卻將她整個衣衫都打濕了,冷汗淋漓。
東華上仙在一旁為她將靈氣灌注在她身體裏,她背上形成漩渦,通過東華上仙的掌心在不斷的吸取東華上仙體內的靈氣。
因為她感受到了自己無意識下的所作所為,她在汲取兩個任務的靈力後就睜開了眼睛。
東華上仙也不多問,隻是若有似無的提一句:“不必為了意氣之爭,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融合了四個記憶的她終於有了些微改變,她冷著臉用一種介於是調笑與正經之間的語調道:“如果師尊能夠取消比試,直接娶了我,我想我是不可能會墮魔的。”
東華上仙看著她,背後是皎皎的月,他問:“你為何死心塌地的想嫁給我。”
飛羽道:“師尊,我自睜眼那刻看見的就是你,我有記憶開始看見的也是你,我的情劫還是你,那麼漫長的生命裏惦記的亦是你,你說該叫我如何將這份感情掩蓋。師尊,我該如何不愛你。”
“什麼是愛?”東華上仙問,他明明喜歡著飛羽,卻依舊不明白什麼是愛。
飛羽微微一愣,回答道:“誰知道什麼是愛呢,愛是無形的,非要冠之以特性,我隻能說,愛就是並非是非他不可,嫁給別人也行,隻是再也沒有那樣爽快時候,從此以死為生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東華上仙道:“你是我徒弟,你知道我的性子。”
飛羽笑了起來,妖冶而明媚,恰如春日的第一抹眼光,她道:“我當然知道,所以,師尊,我不要你為了我放下天下人,我要你把天下人放在心中,護著他們世世代代繁榮安定,那麼不管我幾世輪回想來我也是快樂的。”
如果他要守護天下人,那她就陪著他守好了,愛本就是執迷不悟,一往情深。
東華上仙冷硬的臉上終於流露出小小的笑意。
他道:“你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飛羽笑著點頭:“好。”
兩人之間的比試聲勢浩大,後又無疾而終,隻是礙於兩人的境界,也沒誰敢當著他們麵討論。
十二月十日,太初門有盛事。
飛羽的結親典禮與稱名典同時舉行。
當日,彩幔迎風十裏,好一座巍巍大殿,金碧輝煌通透,嘲諷威嚴,金漆的琉璃瓦,粉刷的紅牆,來來往往往往來來,皆是修為在身的修道者,兩人作揖,三人暢遊,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