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花癡姑娘
吃一塹長一智，宋誌強不再找關係送禮走後門了。不過，他還是到鄉裏找一把手——黨委書記，時間在五天以後。
黨委書記聽他一說，說這事我會跟有關方麵打招呼的，讓他們研究下你的問題，但沒有這麼快答複你。這樣吧，小宋老師，你先回去等消息好吧？
人家黨委書記態度這麼好，說得也在理。你宋誌強還能說什麼，他隻能說：好的，好的。
等消息可是慢性地折磨人呀，這個暑假裏，宋誌強就不得安生了。
宋誌強一趟又一趟到學校去詢問消息，上麵有什麼文件下達沒有？
有一天，宋誌強又去了，走到樓上教師的辦公室，見到兩個暑期護校的女同事正在辦公桌上走跳棋，有些愛理不理的神情流露出來，不耐煩。
可是，人家之前對你們都是敬重的，憑什麼不搭理人家呢？
她們覺得這種態度可不好，再說了人家宋誌強可是極其敏感的人。
因此，其中一位看了宋誌強幾眼，就苦笑一下，還顯得很同情地，溫和地對他說：
“小宋呀，人員名單和調動通知書沒下達了。如果下達了，我會叫值校老師親自送到你的家裏去，或者派個一學生給你捎個口信，免得你一趟又一趟來回地跑。”
宋誌強笑了笑，大不如從前那麼迷人了，不過，那麼迷人笑是自然的笑，裝是裝不出來的那種，說：“費心啦！謝謝！那我回去了！”
“你慢走呐！”
話是如此說的，但宋誌強過了六天又來到學校。宋誌強是沒有心思創作什麼文學作品，它是一種業餘愛好，最重要的還是這個飯碗，其它是次要的。馬哲說的好呀，人們除了吃穿住以後，然後才能從事文學藝術……
這一天，宋誌強見到校園靜悄悄，看見大門緊閉，就起疑心，難道今天沒有暑假護校的老師嗎？這樣一來的話，自己等於是白白跑來一趟，丫的，這是咋回事，這樣的運氣就不善了。
宋誌強正在稍稍的惱火之際，緊閉大門的校園裏倏地傳來悠揚風琴的聲音，不由高興起來。有琴聲就說明有人在彈它，有人就是學校裏的人。
“裏麵有人嗎？”宋誌強敲響大門高聲呼喊起來，喊了一遍停下側耳聽一聽，看看裏麵有什麼反映，這樣喊了三遍之後，那悠揚的風琴終於嘎然地停頓下來。
過了大約三分鍾之後，“吱醜”一聲，大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個頭不高長著一張娃娃臉的稍微有些豐滿的姑娘，英姿颯爽地站在宋誌強麵前，笑臉相迎，笑口吟吟。
“是你，小周？”宋誌強說。
“是我，請進！”這姑娘叫周小苗，她立即答道，腦袋一歪打了一個手勢。
“謝謝！”宋誌強很有禮貌地說，當他邁步走進去時，周小苗遞上雙手欲想去扶他時，被他拂開來。
“慢些！”周小苗不好意思地說。
丫的，我達到這麼不中用的地步了嗎？這是在可憐我嗎？這樣想著，周小苗走在前，宋誌強前在後，一前一後隻差一步路之遙走入辦公室。
“宋老師，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今日？”周小苗似乎有些討好宋誌強似地帶些文謅謅的樣子說。
“沒有什麼風，我想來就來唄！”
“是呀，好久不見，應該出來走一走的。最近你好嗎？”
“還可以吧！”宋誌強環視一遍教師辦公室四周，有些嚴肅地說，“今天就你一個老師值班嗎？”
“不是，還有唐老師。”周小苗告訴宋誌強說，“今天她家裏有些事，不過來，反正都這樣，你知道的，我一個人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