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李國棟拿著黑皮夾狠狽而怒然地離了場。
“當時我被辭退確實有些想不明白,我這種身體情況怎麼就不能適合教學了呢?”宋誌強開始陳述事情的經過和理由為自己辯護,“當時,我確實是犯了錯誤,去給賈毛毛副書記送禮,腐蝕國家幹部。他給我扔掉了,我去要回來決不是起訴書上所說那樣,敲詐勒索!兩隻大公雞和一籃子雞蛋,我要他一百塊,多是多了那麼幾十塊錢,但也構不成敲詐呀!”
“我打他是打他了,但也是僅僅的扇了他兩個巴掌而已,是流了一些鼻血,這些都是事實,在場的都是團委、婦聯、文化站的一些幹部,他們都看到了,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我打他也不是平白無故的。我是正當防衛呀!”宋誌強繼續為自己辯護道,說到這兒似乎有些傷感,“我要叫他拿出一百塊錢來,他不讓並要拉我出去,我不出去他就揚手打我,我就出手了。”
“我是替天行道!”宋誌強氣憤地說。
“請注意你的措詞!”
“我是為民除害!”
“請注意你措詞!”
“我想糾正他的不良習慣。他這種人動不動就出手打人!”
“不允許跟本案無關的言論!”
“我要發言!”女檢察官舉手說道。
“準許!”
“被告本檢察員問你,你為什麼對上述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本當事人怕被打!”
“他們打你了嗎?”
“沒有!”
“沒有為什麼要供認不諱?”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打人看不出外傷,都是內傷,看是看不出來的。如果我不招供的話,今天還能為自己進行辯護嗎?也許會不明不白的死在看守所裏的。”宋誌強一吐為快地說。
在審訊室裏,宋誌強看見一個民警手裏拿著一塊四方的東西,外麵裹著厚厚的毛巾,他懷疑這是一塊磚,用這樣的東西打人,外傷是看不出來的,最容易造成內傷,在手裏玩耍著,他的意思是顯而易見的,小子乖乖地招吧,不然要你的好看,不禁毛骨悚然了,不如招了吧,到時再反供,好漢不吃眼前虧。
接下去,旁聽席一邊嘩然,交頭接耳,竊竊私議。“肅靜、肅靜!”主審法官拍起驚木堂。
“既然,被告說不出正當理由,供詞可以作為犯罪的事實成立。”女檢察官補充說。
“可以考慮。還有什麼他犯罪的證據?”
“這是受害人傷的照片和驗傷報告,還有鄉政府工作的證人證詞。請法警呈上去!”女檢察官說。
1986年這時代沒有電子電腦等設備,隻有幻燈的形式投放到大銀幕上。
有兩幅照片引起宋誌強的側目,伏著身子睜開眼睛仔細觀察起來。
“這是假的!”倏地,宋誌強大喊了一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之後,他繼續開心地說道,像是科學家發現了新的元素,“我說哩,我沒打他這麼厲害,他怎麼會這副熊樣!原來是冒名頂替的。你們看,他不會這麼瘦的,雖然臉上繃滿了紗布,手臂夾了夾板,但是他是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的。連鎖反映,那些材料當然也是假的。”
“這年頭假貨為什麼越來越多?”
“連這個都能造假,當然假冒偽劣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這個都造起假來,這讓小百姓如何活喲?”
下麵的旁聽席掀起比之前更大的喧嘩聲,議論聲一片,簡直是一浪一高過一浪。
“肅靜!肅靜!肅靜!”
“你怎麼能證明這些都是假的呢?”女檢察官緊盯著宋誌強的眼的責問道。
“你把受害人叫來,當場驗傷呀。”宋誌強不緊不慢地說,剛才還有些緊張,現在他徹底地放鬆放心了,狐狸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我就不信了,他這麼嚴重的傷就沒有留下後遣症。”
“被告人,你有什麼證人證明你沒有犯罪的事實?”主審法官在跟左右兩位法官商量一會兒後說。
“有!”宋誌強眼眸頓時一亮說,“剛才已經說過了,當時有許多鄉幹部可以為我作證。主要證人是時任鄉黨委書記劉德明同誌!如果你們能讓他到庭作證,我的冤案就能水落石出!”
“帶證人出庭需要時間!”主審法官當即宣布,“現在休庭!”
“劉書記!”休庭十分鍾之後重新開庭,主審法官叫法警帶證人劉德明到庭時,宋誌強看到大門口一個人影一閃,旋即大踏步走了進來,
他隻見劉德明瀟灑地帶著兩位當時錄口供的民警來到現場,
忍不住的驚呼出聲,宋誌強眼眸倏地明亮,頓時喜出望外了。
這麼快叫到主要證人劉德明書記,宋誌強還得千恩萬謝地感謝一個此時他叫不出她的芳名的那位被他“流氓”一下女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