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宋誌強這小子是不肯善罷甘休!李國元沒心思吃午餐了,他戰戰兢兢地想,怎麼辦?宋誌強已打電話給周友根讓其過來,如果周支書過來之後,我不能告訴他,我先要諮詢周支書,這事應該如何處理為好?他是支書應該比我懂的多。
用午餐時,村委會其他成員都走了,支書兼村長的周友根最後一個走人。他剛要起步,電話鈴就驟然響了,他拿起話筒就被宋誌強一通臭罵,讓他啼笑皆非又暴跳如雷,剛要答話,他的電話就掛了,這種興師問的罪的架勢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M的,他“死”三四年的人兒,怎麼突然借屍還魂地回來了,宋誌強這混蛋究竟是什麼來路?何方神仙?這混小子叫我去一趟!他連堂堂的副鎮長都敢揍,都殘害!老子去了豈不羊入虎口,被他撕裂?
周友根思來想去,得出結論,不能去!老子好漢不吃眼前虧!得先想清楚如何對付他,這樣才能去。因此,周友根吃罷午飯以後就沒有去村委會上班躲在家裏沒有出門——誠如宋小強所說,像隻縮頭烏龜躲入殼裏。
從中午開始等,左等右等李國元一直不見周友根的鬼影子,知道這事嚴重:連支書兼村長的他都怕宋誌強這小子了,就不敢來。晚上這一宿,李國元一夜沒有合眼,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應付宋誌強的辦法,他腦子一片糨糊,越想越糊塗。
翌日,李國元跟他老婆裘彩珠交待一聲,就去找周友根。
在上班時間,李國元到村委會辦公室找他,應該在吧?可是會計張職旺告訴他,說周書記沒來上班,可能在家貓著。李國元轉身到他家去找他,可他老婆告訴說,他也沒在家呀。李國元就感覺奇怪了,這家夥會到哪兒去呢?叫我到那兒去找他?找不到他,李國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他鬼打牆似又來到村委辦公室。
可周書記還是不在呀,張職旺就說,李國元,你呼他的呼機呀!我不知道他的號碼,李國元叫苦說。張職旺說,我替你呼吧,拿起電話就呼周友根的呼機。
周友根的呼機是集體的錢買的,月租和打電話的費也是村委會交的,他就這樣享受特權。
“誰呼我,這麼急?”七八分鍾後,周友根興衝衝地跑上樓來,步入村委會辦公室,問在打著算盤珠算賬的張職旺。張職旺神秘地一笑,呶呶嘴,指向在對麵桌子上打盹的李國元。
“國元,你醒一醒!”周友根用手推醒了李國元,“有事到我辦公室聊吧!”
“哦,你終於來了?”李國元抬頭揉了揉眼睛說,“周書記,您叫我好找!”
“你怎麼這麼急呀?”周友根把辦公室的門關起來對李國元說。李國元說:“都火燒眉毛了,我能不急嗎?”
“你坐吧!”周友根請李國元坐之前自己先坐下了,“就是為了宋誌強這小子的事?”
“可不!”李國元坐下後說,“周書記這事可咋辦呐?他限我三天之內拆樓!”
“別急!有事不可膽小,無事不可膽大。”話可是這麼說,可周友根心裏也在打鼓,“你告訴他,這宅基是經過各級政府審批過的,你說了嗎?”
“說了,他根本不吃這一套!”李國元說。
“他敢!?”
“他有什麼不敢的。這家本來就是他的,你說他根本就不回來,死在外麵了,不知怎麼又敢回來,他還什麼事都沒有!”
“你小子真是腦子進水,犯了這麼大的事,他還敢回來,不怕犯法坐牢嗎?”
“好象什麼事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呢?周書記!”
“膽大妄為,真是膽大包天,頂著這麼大事還敢回來,混得怎麼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