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都是自家姐妹,蝶姐姐可別這麼見外呢。”連妙蝶倒是做得一手好戲,在程氏麵前,半分規矩都不敢逾過去,連靜彤自然是不難為她,隻是簡單地客氣了一聲。
左右就是一出姐妹親密的好戲,連靜彤還演得來。
而聽連靜彤如此說,連妙蝶微微發白的臉色這才帶著幾分粉色,之後微微低著頭,帶著幾分羞澀地衝著程氏行禮道:“妙蝶見過夫人。”
“免了吧,都是自家人,也別太在意這些虛禮了,再說了你剛回府,一路顛簸也乏了,問了安就早些回去歇著吧,待明個兒,我身子好一些了,再讓廚房好好準備一下,給你接接風。”程氏隻是淡淡地掃了連妙蝶一眼,並沒有過多表情,連妙蝶在這個時候回來,倒是給了她一個方便,所以她並不準備難為連妙蝶,到底能讓李氏覺得心堵的人,她自然不會出手難為。
不過聽到程氏的話, 連妙蝶卻是驚得直接跪倒在地上,帶著幾分惶恐地說道:“夫人可萬萬使不得,妙蝶身份卑微,萬萬擔不得夫人如此疼愛。”
一句話說得晦澀不明,連靜彤唇角微勾,在其它人看不到的地方,似是笑了笑,卻並未出聲,而程氏則是揮了揮手道:“沒什麼擔不擔得的,明個我去問問最近有沒有好日子,將你跟思月的族譜都正兒八經的上了,以後都是府上的嫡出,身份自然就高貴了,沒什麼擔不擔得的。”
程氏在這個時候將這些話說出來,自然就是想告訴李氏,這件事情她已經做主了,讓她別再做無謂的掙紮,這些年該折騰的也折騰了,連老夫人早就想將連妙蝶記入族譜正兒八經的嫡出裏了,她若是再攔,怕是在連府的日子也不好過,還不如就這樣睜一眼閉一眼過了。
同時程氏也是想提醒一下吳氏,連思月能上族譜,也是借著連妙蝶的光,並不是因為她們母女有多特殊,順帶敲打的事情,程氏極為樂意做。
“那妙蝶謝過夫人。”見程氏如此說,連妙蝶自然沒有再堅持的意義,而且本身她也是衝著這個來的,自然不會真的去堅持,所以謝過程氏之後,見程氏又揮了揮手,這才在婢女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
“行了,你祖母最近病著呢,你回來了正好,便直接搬去你祖母那裏侍疾吧。”將連妙蝶正式記入族譜的事情若是在府上傳開了,連妙蝶定是要被李氏母女幾個為難的,所以程氏必須要將這手牌留好,而連老夫人那裏就是一個極好的避風港,所以在做了這件的安排。
而這個安排也正和連妙蝶過來的本意,她一入府隻是衝著李氏問了安,便借著去給程氏問安的由頭來到這裏,連連老夫人那邊都沒去,為的自然是她的嫡女身份還有可以避過李氏那邊,而程氏如今的安排正好和她的意思,低著頭小聲地應了一下,便看到程氏揮了揮手繼續說道:“我乏了,你們都退了吧。”
這句話自然是衝著連妙蝶跟連靜彤說的,而連靜彤本來就是想看看連妙蝶手段到底怎麼樣,如今見識過了,也便可以放心離開了,所以衝著已經合眼休息的程氏點了點頭,這才與連妙蝶一起離開。
自程氏那裏出來,一直到兩個人分開,也便隻有連妙蝶輕聲地說了一句:“那麼妙蝶先去祖母那邊,彤主子慢走。”
便沒再多一句話,連靜彤隻是安然淺笑,笑得連妙蝶心裏有些發毛,她在莊子上隱忍多年,為的自然是一朝回府,可是將局勢掌控,可是到底是拿了人家的手短,對於這個沒見過麵的長房妹妹,連妙蝶心裏有些發怵,不過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告別了連妙蝶,連靜彤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簡單地用了點飯,便直接倚在軟榻上歇著了,一直到下午時分這才起來,剛醒來便看到素衣在床邊守著,似乎有話要說,微微挑了挑眉,嗓子微啞地問道:“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下午宮裏來了旨意,那會主子正睡著,婢子便沒敢吵醒主子。”素衣沒有直奔主題,而是帶著幾分迂回地先解釋了一下。
見連靜彤隻是微斜著眼睛看她,並沒有說話,素衣這才壯著膽子說道:“皇上親自點了月主子與姚府少爺的婚事,還給姚少爺加了官職,不過考慮到姚少爺的身子,又給開了特例,允許姚少爺養好了身子再去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