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BJ市驕陽似火。太陽仿佛在與大地鬥氣一般,散發著自己所有的能量炙烤著這座古老的城市,地麵散發著縷縷霧氣,人們的心情也因為如此炙熱的天氣而煩躁。一間隻有三十平米的出租房內傳來了一對年輕男女的吵架聲。“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我是累贅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聲音裏充滿了憤怒。“你還好意思說,你說說看,畢業快一年了,你都做了幾份工作,你拿回來一分錢嗎?”一個女人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女人聲音有些沙啞,顯然是剛剛哭過。“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敢情我現在是小白臉吃閑飯是不是?你知道我的夢想,你知道現在想當個歌手有多不容易嗎?何況我沒出去找工作嗎?你知道現在工作有多難找嗎?”男人聲音有些咆哮。“你還好意思說你的夢想,你不是想唱歌嗎?你唱回一分錢了嗎,就你唱歌那水平連小酒吧都不稀罕要你,要不是我每個月賺的錢,咱們早就餓死了。”女人也生氣了,嗓門很高。“我算看出來了,杜鵑,你是看我不順眼,嫌我沒本事了。”男人見女人有些激動,聲音略微降低了幾分。“你電話裏的短信怎麼回事兒?”男人指著女孩問道。“你.....你偷看我短信?”女人生氣的反問道。“心裏沒有鬼你還怕我偷看啊,說吧那個總給你發短信的男人是不是你們經理?”男人追問道。“是怎麼了?他找我談工作不行嗎?”女人聽了男人的問題有些心虛的回答道。“談工作是吧?談工作至於大半夜的發信息,你還偷偷跑廁所裏回電話?”男人大聲質問道。“你.....你無恥。”女人有些詞窮。“杜鵑,難道你忘了當初咱們的誓言了嗎?”男人痛苦的看著眼神閃爍不定的女人問道。他心裏卻明白,自己的女人已經移情別戀了,自己那個曾經發誓要保護一生一世的女人在金錢的麵前被打倒,已經徹底變心了。“別提那些,你要是有能耐我也不用這麼辛苦,我每天起早貪黑的為了什麼?你又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女人激動的說道。“我付出多少?嗬嗬。”男人苦笑了一下說道:“為了陪你實現留在大城市的夢想,我放棄了所有的一切,為了實現你所謂的成為一個城市人的夢想我不惜跟家裏人鬧掰,為了實現你所謂的虛榮心我把我所有的家當都給你了,為了實現你的大城市夢我TM到工地給人抗水泥??????”男人眼圈有些發紅。想起當初為了杜鵑留在BJ市吃過的那些苦現在有些後悔,更有些心酸。“你別提什麼家當,不過是五千塊錢而已,你抗水泥怎麼了?難道不應該嗎?”女人反問道。男人沉默了,他知道女人如果變了心,就會變的很“殘忍”,挽回已經不太可能了。“藍天,你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你不也是想留在這裏嗎?你不也是想成為個歌星嗎?你不也是想有一天回到咱們那個破縣城的時候人模狗樣嗎?別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我逼你留下來了還是拿槍指著你了?我在你身上搭的青春我還沒抱怨呢。”女人的嘴猶如機關槍一般,句句話卻猶如子彈在打穿著男人的心。“杜鵑,我看出來了,你不就是想要留在這裏嗎?你不就是希望有一天嫁個有錢人嗎?你們經理那個糟老頭子你都能將就你還有什麼做不到的。”男人的話句句帶著譏諷,句句帶著憤怒。聽完男人的話,女人也怒了:“我就愛慕虛榮怎麼了?我就喜歡那個糟老頭子怎麼了?他起碼比你有錢。我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有錢人。”女人瞪著眼睛說道。“分手吧!”男人痛苦的說道。“這可是你要分手的,等你回去可別亂說。”女人好像早就在等待男人說出這句話一般。男人沒有說話,默默的翻出了一個旅行包,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其實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一把破木吉他之外,在這個房間裏的確沒有一件屬於他的東西。當男人走出房門的那一刻,他知道這裏永遠不再屬於他,那個女人也永遠不再屬於他了。?????????????????????讓各位見笑了,剛才的這個男人就是我,我叫藍天,是一個畢業剛一年的大學生。剛才那個跟我吵架的女人叫杜鵑,我們既是同鄉又是大學同班同學,我們都是我們縣城裏出來的“優秀”學生,因為我們兩個同時考進了BJ市。大學畢業後,杜鵑非要留在BJ市,她說要做一個城裏人,一個大都市的有錢人,她要在這裏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和幸福。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腦袋叫門擠了還是走路被驢踢了,反正當時她跟我說了自己的打算後,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為了租房子我還從我媽那裏騙了五千塊錢。後來我老媽托人在老家給我找了一個當老師的工作,被我拒絕了。因為這個也跟老媽鬧掰了,老媽隻撂下一句話:“有能耐以後別回來。”“這TM誰啊,有病啊。”我正要下樓,上麵不知道誰把一個女人的乳罩丟了下來,正好扣在我的頭上,不知道還以為我是飛行員呢。我大聲罵道。結果在我走出樓棟的時候,天空飄出倆個字“傻X”一個人走在炙熱的大街上,卻一點都沒感覺到熱,心猶如被人掏空了一般,如一具僵屍般機械的挪動著腳步。而目的地卻不知道在哪裏。看著遠處那偉人的畫像,我不禁有些後悔,剛才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不過當我想起我心中原來的女神杜鵑那嬌媚的身軀旁邊多了一個五十多歲老頭子的時候,我不再後悔。“我要回家!”腦海裏蹦出一個念頭。或許很多跟我一樣在外地漂泊的人有時候會有這樣的想法吧,反正當我腦海裏蹦出這個念頭後,愈發的想要回家。我摸了摸口袋,居然還有四百塊錢,是昨天杜鵑讓我交物業費的錢。心中暗自慶幸,幸虧昨天收物業的那個老頭沒在,這要是沒錢可怎麼回家啊。來到BJ市西站買了張回老家的火車票,哥們怎麼也算是從大城市回去,所以當售票員問我買臥鋪還是硬座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說道:“硬座一張。”售票員白了我一眼,“二百五!”“你罵誰呢?”我怎麼也算個知識分子,怎麼能接受這種侮辱呢,何況現在都提倡什麼文明服務來著。我指著售票員大聲喝道。“你的票,二百五!”售票員重新說了一遍。原來是票價二百五十元啊,看來我是誤會售票員了。不過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當我從售票員那裏拿著票出來的時候,後麵排隊買票的都在偷笑我。似乎每個人看我的口型好像在說兩個字:“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