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之把掌櫃帶到了府中,掌櫃看著府內的布置以及一些身穿紅巾軍服飾的士兵,感到非常的驚恐,他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緊張的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把我帶到這裏來?”
楊逸之回首笑道:“宋先生,不用害怕,我們把你請來,是不會傷害你的,因為有要事相商,所以要找個僻靜的地方,才好細細交談。”
不料,掌櫃更加驚慌,他連連倒退,道:“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楊逸之得意的說道:“宋先生,你不用再隱瞞了,其實這也很簡單,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我自己?”掌櫃低頭沉思,半晌,抬起頭來,仍然滿臉的疑惑,說道,“我沒有跟你說我的名字啊?”
“嗬嗬,這裏不是說話之地,我們進房再說。”楊逸之說完丟下仍然疑惑忡忡的掌櫃走進了內室。
掌櫃無奈,隻好跟在李善長的身後,也走了進去。楊逸之笑眯眯的讓他就座,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就是宋濂宋先生吧?當我們白天去客棧,說要找宋先生時,你慌張的一口否認沒有這個人,但你要知道我們去客棧,並不是漫無目的的,所以你首先在這一點上就露出了破綻,我立刻斷定你認識宋濂,不然你不會那麼緊張的拒絕帶我們去找他,至於你為何這麼說,其中的原因我暫時不得而知。其次,你的年紀和宋先生也差不多,說話的語氣、姿態處處體現出一種讀書人的味道,這豈能不令我生疑?最後,夜裏那夥計和你的糾紛,可以清楚的看出你並不是真正的掌櫃,否則一個小小的夥計怎麼敢這樣對待你呢?你說,這樣的解釋合不合理?”
掌櫃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他搖了搖頭,吐出一句話來:“不錯,我就是宋濂,請問你們兩位又是誰?找我何為?”
“哈哈,我果然猜得不錯!”楊逸之轉身望著李善長,禁不住得意的大笑,接著說道:“我就是應天城的元帥楊逸之,他是李善長。”
“啊,你就是楊元帥?!”宋濂又驚又喜,慌忙過來行禮。
楊逸之可不願他這樣的老先生朝自己行禮,於是連忙把他扶起來,說道:“不敢,不敢,宋先生千萬不要這樣見外,您是當世大儒,應該晚學我向你行禮才是,怎麼可以顛倒過來呢!”說著,硬是握著宋濂的手,規規矩矩的朝他行了一禮,把宋濂驚得滿臉通紅,他急忙掙脫楊逸之的手,惶恐的說道:“折殺老朽了,元帥,你這是讓我無地自容啊!”
“哎,宋先生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您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了,能夠把你請來是我們的榮幸,我們有要事向先生請教呢!”
宋濂“哦”了一聲,道:“老朽隻是一介草民,對軍國大事一無所知,元帥恐怕找錯人了吧?如果聽老朽的愚見,豈不是會耽誤了大事?你們還是另找賢明吧!”
“哈哈,宋先生不必謙虛了,你的底細我已經全部知道,再說,你幫助紅巾軍也是為了大漢民族呀,難道你希望看到我們漢人在蒙古人的鐵蹄下呻吟嗎?難道你不希望我們恢複漢人的江山?”
宋濂無言以對,他低下了頭,楊逸之趁熱打鐵道:“我想宋先生讀了這麼多的書,必定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而且也知道民族的氣節,如果一個人的民族都滅亡了,那麼他讀了這麼多的書又有何用呢?他讀書不為國際家、民族出力,豈不是一種極大的浪費,宋先生,你要仔細的想想啊,我們紅巾不能缺少你這樣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