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臉色有些不愈,也不再追問,賭氣似的拿起針線筐憤恨的在塊繡布上紮起來。
很快,一個本來快完成的荷包,被方氏紮得不像樣子。
“四叔,這個家到底是咋分的?你和我們說說吧。”
方氏生悶氣,知道她是個孕婦,就連王氏也不好開口勸她。
可陳安夏倒是個不怕事的,轉頭問向一直沒有開口的陳季禮。
他這個四叔是個極有主意的,也很尊重陳仲行,所以這會兒見陳仲行不吭聲,他也沒有說話。
“分了,都分了,在村長家的時候,給你家分了之後,我也提出分家,你爺爺就開口說把家都分了。”
聽到陳安夏問,陳季禮愣了一下,看了陳仲行和方氏各一眼。
猶豫了一下,這才緩緩開口。
“都分了,咱家也分了?”
聽到陳安夏問,王氏也在一旁支起耳朵認真地聽著。
這會兒,一聽到自家男人的話。王氏刺繡的手一頓,愣了一下,驚喜的問道。
“恩,咱家也分了,”看著自家媳婦兒,聽到分家,這麼驚喜,陳季禮覺得自己雖在村長家挨了罵,這會兒也覺得值了。
陳季禮回了王氏一句,接著回頭道:“你們家什麼也沒有分到,你爺願意再給你家兩畝地,你奶鬧死鬧活不願意,你爹也沒說什麼。”
知道陳安夏想問的就是這些,陳叔豪直接和她說道。
“家裏房子呢?糧食呢?我爺沒給嗎?”
地什麼的不分給他們家,陳安夏也不甚在意。
關鍵是糧食和住的問題,旱了一年,又到了冬天,怎麼也得把這個冬天給撐過去才是。
“你爺再給你們一百斤糧食,房子的話,一般分了家,要是在自家的宅子上蓋房子的。”
陳季禮的話,陳安夏聽明白了。
老陳家要是把他們淨身出戶。
本來分家蓋房子的錢都是老宅出,現在聽四叔一說,陳安夏知道,老陳家可不管他們家蓋房子的事。
“爺奶也太過分了,這是要逼死我們家嗎?”
陳安夏聽明白了陳季禮的話,陳安寧自然也明白了。
所以一聽到這兒,眼淚珠子就控製不住的躺了下來。
聲音裏帶著哭腔,又極力隱忍著。
“那以後養老的事,怎麼安排的?”
陳安夏聽陳安寧哭,眉頭輕皺,看了她一眼,轉過頭,繼續問道。
“你奶本來說是讓你們家每年給二兩銀子,村長一聽惱火了,當著大家夥兒的麵把你奶連帶著你爺罵了一頓。到最後,你爺同意了不讓你家養老,這些東西都備了協議。裏長把協議已經送到了縣衙,等過幾天備了案,就把分家的協議和戶頭給你們家送來了。”陳季禮如實說道。
“這還算是件好事兒,你二哥給老陳家幹了半輩子,該還的早就還清了。把我們淨身出戶,這銀子,老陳家不該要。以後你二哥有心就孝敬點兒,沒心誰也不能說些什麼。”
一聽陳季禮說到這兒,方氏的臉色才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