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進來了,我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就問他找我什麼事。
他歎了一口氣,接過堂叔遞來的煙,點上後抽了兩口,這才說道:
“這事我也隻能和你倆說,我怕和別人說會嚇著人家。”
他這樣一講,我就知道,肯定是和魯老爺有關。
“村長,是不是警察和你說啥了?”堂叔警惕地問道。
村長搖搖頭說道:
“和警察沒多大關係,是和魯老爺有關,有正知道的,我以前不是說過嗎,魯老爺死的時候手裏拿著一把好像鑰匙一樣的東西。”
我點點頭,心說那鑰匙現在就在你身後的麻袋裏呢。
“今天我和警察去看魯老爺的墳墓,在棺材裏沒找到那鑰匙,就算是生鏽了,也總不會鏽沒了吧,你說這事怪不怪。”
堂叔笑道:
“啊,這也很正常,那鑰匙說不定是金子做的,也許是被盜墓的順手牽走了呢。”
村長聽了深吸幾口煙,停了一會問道:
“你倆也覺得是盜墓賊幹的?”
我愣了一下,難道村長發現了什麼?警察的那個盜竊盜墓殺人結論雖然是假設,但足以說服大多數人,我們要是不明底細,也找不出什麼破綻的,村長為什麼會懷疑呢?
“村長,除了盜墓賊,你覺得還有什麼人能幹出挖墳開棺的事呢?”我試探地問道。
村長搖頭道:
“我隻是感到這事好像沒那麼簡單,如果是盜竊的話,魯家倒是有一些字畫估計還值點錢,可那盜賊也沒偷,除了這個魯家哪裏還有什麼東西好偷的。”
字畫?!我心裏一動,我上次和堂叔進去的時候,沒發現哪裏有字畫啊。
“村長,魯老爺的字畫不是以前鬧文革的時候都被革委會銷毀了嗎?哪裏還有字畫啊?”
魯老爺生前最愛的有兩件事,一是養花,二是字畫,不過花和畫都被當成了大毒草被毀掉了。
村長擺手道:
“也沒全毀,當年我見魯老爺拚了命的要保護那些字畫,就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將那些字畫都當成墊腳料,墊在櫃子桌子下麵,革委會的人就會覺得他已經唾棄那些字畫了,是思想上進步的表現。”
村長還出過這樣的主意,我笑道:
“那魯老爺能同意嗎?他那麼愛字畫的人會拿它們當墊腳料?”
村長也笑道:
“總比被革委會銷毀了強,魯老爺是個聰明人,所以他還真那樣幹了,他內室的大櫃子腳下墊了好多字畫呢,後來住進去的人也沒動它們,一直都在,那竊賊不會發現不了,他們怎麼不拿呢。”
我剛要說話,堂叔暗中踢了我一腳,搶著說道:
“村長你老,老人家可真有主意,那些字畫放在那也是可惜,不,不如拿出來,我在外麵認識不少朋友好,好這個,賣給他們,賣的錢給魯,魯老爺修墳,修個水泥的,免得又被人挖了。”
堂叔就是會說奉承話,村長聽了倒也挺受用,反正那些字畫爛也是爛在那裏,能賣錢的話更好了,況且賣了錢還是給魯老爺修墳,所以他倒很讚同堂叔的話。
我知道堂叔是個啥貨色,這家夥就是個見財起意的貨,說得倒挺冠冕堂皇的。
堂叔又說了一些中聽的話,說得好像趙家坡沒有村長那就沒有了太陽一樣,把村長哄得樂嗬嗬的。
第二天,村長帶著我們進到魯家,魯家的大門上有鎖,鑰匙是村委會保管,這間大宅院其實已經算是村裏的財產了,不過沒有人想占有這裏,大家寧願住土房子也不想搬進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