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陳公子麼,今天怎麼來我們怡香院了?日頭沒打西頭兒出來啊。”門口一位徐老半娘的窯姐翻著白眼說道。
“花姐,江湖救急。陳半仙呢?在不在院裏?哪間房?菊花?”沒等花姐多說,少年就往二樓跑。
這少年大概十五六歲,身材瘦長,身穿白色錦繡長袍,腳踩七星靴。眉清目秀,高鼻梁,長方臉,嘴角的絨毛證明少年年歲不大,少年神色慌張,似是遇到什麼急事。
“你這手相不太好,本是富貴命,卻生在窮人家啊,俗話說小姐身子丫鬟命,不過在今日卻有轉運的勢頭,就看你抓不抓得住。”樓上一間廂房傳出陣陣聲音,若隱若無。
“道長,您看我那貴人會是誰呢?是不是許公子呢?”一位嬌滴滴的女子聲音傳了出來。
砰砰,兩腳踹開菱花門,隻見一雙十年華的風塵女子和一白胡子老道坐在桌前,老道長得仙風道骨,須眉白發,發髻高束,明黃綢緞八卦袍。隻不過右手抓著女子玉手不放,左手抱著女子細腰,怎麼看都像是一邪道。
老道抬頭看清進門的少年,連忙把雙手放於胸前,擺起無量天尊的架勢,才發現手中沒有拂塵。連忙給旁邊的女子使眼色,女子從地上撿起拂塵,老道一把抓在手裏。
老道端坐於桌前,一副早知道你會來的樣子道:“貧道今日掐指一算,就知道公子會來。貧道一直在等小哥兒,果然不出貧道所料,無量天尊。”
變化之快令進入房間的少年一陣發呆,不過來不及細想,趕忙道:“道長,今日之事,實乃急事,快快隨我入府。”說著就拉著老道胳膊,連續拉了幾次,老道紋絲未動,似乎是長在凳子上。少年不信邪,雙手用盡全力,結果依然。
少年雖然年歲不大,可自小就有人教習其習武,經過十餘年的苦練,現在已經達到了後天之境。少年資質確實不凡,很多習武幾十年的武者未必能達到後天之境。
後天之境,武者氣力可達兩千斤,少年拚勁全力,都不能讓老道移動半分,心中更確信老道是有仙家本領的高人。
“小哥兒,有什麼事,先坐下再說。”老道眼中精光一閃而沒,然後慢條斯理的端起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口。
少年看著急也沒用,甩下長袖擦了下額頭的細汗,坐下道:“今日,我娘去臥佛寺上香回來,剛進府門就一頭栽倒在地,臉色發白,並且口中連連怪叫,似是看到了什麼邪物。”
“平日裏早聽說,道長法力高強,能捉鬼驅邪,還請道長隨我入府,救救我娘。”說著少年眼裏冒起霧氣,可見這事確實嚇壞了少年。
“既然小哥兒信得過貧道,那麼貧道就走上一遭,救人如救火,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走。小菊啊,等著爺回來啊。”說著老道一擺拂塵便邁步往外走去,少年趕緊跟上。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中年男子扶著一位三十餘歲的婦人躺在床上,婦人麵容姣好,隻不過秀眉緊皺,並有細汗冒出,麵色蒼白,口中喃喃。中年男子正是少年的父親陳泓,躺在床上的婦人也就是陳九的母親趙玉雅。
“去請趙神醫了嗎?九兒去哪了?”說著扭頭問站在身後的下人,麵色焦急。
“已經派人去請趙神醫了,公子可能去請孫聖手了。”下人如是回答。
“趙神醫到了,趙神醫到了。”說著一下人領著一穿著粗布長袍提著藥箱的老漢進入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