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滑梯沒有滑成,可大寶的心裏一直都在掂記著這碼事兒。晚飯後機會來了,那時,大班和小班的孩子們都在前院,阿姨看得也不嚴。
大寶朝後院跑去,楊斌跟在後麵。
“你幹啥去?”楊斌問。
“滑滑梯。”大寶邊跑邊回答。
跑到滑梯前,大寶在前楊斌在後,兩人順著階梯登上頂端。
大寶一屁股坐到滑梯上,一點都沒猶豫地就從上麵滑了下去。由於下行的速度極快,著地後大寶四腳朝天衝出挺老遠,小家夥開心地笑著,爬起來又跑去登上了滑梯。
“可好玩了!”二次登上頂端的大寶衝楊斌說。
聽小夥伴這麼一說,稍有猶豫的楊斌一咬牙一閉眼,滑下了滑梯。著地後,也象大寶一樣四腳朝天衝了出去。
如此這般既好玩又刺激,兩個小家夥開心地玩著……
如果滑一會兒回去的話,也許還不至於被阿姨發現。兩個小家夥玩起來把什麼都給忘了,直到天已經黑下來,阿姨們驚慌失措地找到他倆。
晚點名的時候,阿姨發現少了兩個孩子(這是建園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慌忙報告給園長,園長立即發動前後樓所有值班的阿姨四處尋找,開始她們忽略了後院,隻是局限於樓裏,以為孩子躲在某個角落,一位阿姨不經意地從窗戶向後院看了一眼時,這才發現了滑滑梯的兩個孩子。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找到了就好。”一向笑容可掬的胖園長說,象是對阿姨們說,又象是對自己說,亦象是對兩個孩子說,反正是向所有的人說。
風波很快就過去了,一切皆歸於平靜。阿姨們照常幹著本職工作,她們給孩子們發放零食,給孩子們洗幹淨小手小腳,最後督促孩子們上床睡覺。
楊斌將手伸到大寶的床前,小聲地說:“給你。”
昏暗中,大寶見楊斌遞過來一塊餅幹。
“吃餅幹的時候,我留了兩塊。”楊斌解釋說。
大寶接過餅幹。
第二天吃零食的時候,大寶也留了兩塊餅幹。晚上遞給楊斌一塊時,那時楊斌也遞過來一塊餅幹,於是,他倆就將手中的餅幹互換了一下。
打這以後,他倆天天都這樣子去做。也許是半個蘋果梨什麼的,然後趴在被窩裏,品嚐著友誼加食品帶給他倆的美妙的滋味。
興期六的下午,是阿姨們最為緊張和最為繁忙的時刻,如同迎接新年似的。她們給孩子們洗過澡之後,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男孩子理理發,女孩子編好小辮,打扮得漂漂亮亮,每個孩子的懷裏都抱著一盒餅幹,隻等家長來接他們。
葉芬見到大寶的那一刻,眼淚都差點沒掉下來,已經有一個來興期沒見著兒子了。曾經幾次都想過來看看,可一想幼兒園是全封閉式的,來也不會見到大寶,除非有特殊的情況。
將大寶接回家,葉芬有一大發現,小家夥明顯地愛說話了,盡管發音還不是那麼清楚,但這足以讓她高興得什麼似的。
因常山出差在外地,周日葉芬就選擇了領兒子在家裏度過。她給小家夥包了他最愛吃的蒸餃,陪小家夥玩玩具,傍晚時,領著小家夥到樓下的公園裏玩了一會兒。
周一的早上,葉芬將大寶送回到幼兒園。
大寶是個好動又很調皮的孩子,沒過多久,阿姨們便感到有些頭疼了。一不留神,小家夥就不見了,不是跑去滑滑梯玩轉椅,就是鑽到床底下或是躲到什麼地方,跟阿姨們玩起了藏貓貓。
一次小家夥貓到了床下,出來時被床板上的釘子紮破了頭。小朋友見狀,喊來了阿姨,大寶的頭跟個血葫蘆似的,嚇得阿姨連忙將小家夥領到醫務室,經過清洗包紮紮破傷風血清。
接到通知,葉芬忙趕到幼兒園,眼前的兒子就跟電影裏麵的傷兵,若無其事地衝她嘿嘿直笑。搞得葉芬使哭笑不得,心想這孩子今後還不定弄出啥大事兒來……
後來,阿姨不得不對大寶采取了重點監控,經常會出現這種場景:阿姨走到哪裏,就會手拉著大寶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