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曾經是那樣清雅溫和的人。
——沒有曾經，你的善良隻是傷口的起因，是原罪，它除了在你被撕扯開的血肉上澆灌鹽水，其他什麼作用都沒有。
嗯，沒錯……
“不過，我允許你保留你的溫柔，畢竟炮彈需要糖衣，蜜口暗藏腹劍，小綿羊的偽裝是多麼無害啊…。”
屈燃機械般的點點頭，坐在椅子上的身體竟然慢慢站起，然後猛地跪地。萬祈輕輕挑起他的下巴，笑容裏是無度寵溺。
“乖。”
屈燃跪坐在自己的小腿上，頭顱低垂著，被頭發遮擋住的瞳孔不再聚焦，竟然是完全放鬆的狀態，過了許久，眼皮也漸漸耷攏下來。
萬祈單手撐住座椅，隨意撩了下耳邊的碎發，指縫間露出的那雙眼裏旋轉著的墨色旋渦正在點點消失。
“湯姆？找兩個人把屈燃抬走，讓他好好休息。”
毛湯姆掛斷手上的電話，有些茫然地拽了拽腦袋上的頭發，然後噗嗤噗嗤接連啃了好幾個瓜，才不情不願地招呼人去錦鱗園幹活。
要他說，當時給錦鱗園配傭人，萬祈還不同意，現在整得一有事就要臨時派人去。
誒喲喂，可憐我這一大把年紀啊。
——
兩個傭人很快就到了書房，見到跪坐在地上陷入昏睡的屈燃，也沒有多話，而是直接一人一隻手臂，架著屈燃，就要把他帶出錦鱗園。
“把他送到東邊客房吧。”屈燃的別墅還沒有收拾好，隻能在錦鱗園住上一晚。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個縫，露出毛湯姆那張老臉，本就老化的皮膚被他猥瑣的笑容帶著起了一圈褶皺。
“嘿嘿嘿，這個沒事，沒事，錦鱗府的房子多得是，讓他在前排的賓館住一晚好了，還是不要打擾你休息了。”
萬祈的視線落在他臉上，許久，慢慢點了點頭。
住哪都一樣，隻是毛湯姆的態度似乎不大對勁啊。
兩個傭人將屈燃架起來，離開書房，毛湯姆連忙將門帶上，等到門徹底關上，再也瞧不見萬祈後，毛湯姆伸手擦了擦腦門上不存在的汗。
什麼情況啊都，剛剛少爺為什麼突然打電話過來，讓自己看著點萬祈？
毛湯姆仍記剛剛掛斷萬祈的電話，緊接著就被自家少爺的奪命CALL嚇到，原以為是非洲出了什麼大事，才會使得八百年不碰手機的人打起電話。
結果隻得了對方一句。
“萬祈在幹嘛？”
電話那頭時不時傳出爆炸聲和異能者的慘叫，要不是我耳力好，哪能聽得到少爺輕飄飄的話。
“她讓我找人帶屈燃去休息。”
“屈燃？”疑惑。
“哈，一個小美人。”
“…立刻把這人扔出錦鱗園。”
湯姆默：“少爺，那是個男人。”
“立刻。”
湯姆大叔有些憂傷，這兩個男人有什麼好擔心的？湯姆表示跟不上自家少爺的腦回路。
但是誰又能懂元朔的憂傷呢？
萬祈如果喜歡女人，他憂傷，喜歡男人，他還是憂傷。所以在萬祈喜歡上自己之前，管他男女都得滾。
無論她的性取向是男是女，最後隻能取我。